第三百三十二章 群狼环伺[第1页/共3页]

李素身子往前微倾：“不知哪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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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曹余的品德比李素高了那么一点点，话音刚落，门外呈现的不是刀斧手，而是家仆。

曹余打量着李素，惊呆了好久，直到李素微觉不耐地轻咳了两声，曹余这才回过神来。

李素想了想，道：“下官信不信并不首要，下官愿闻其详。”

曹余哈哈笑了两声，俄然拍了鼓掌，朝门外长廊喝道：“来人！”

硬着头皮勉强与曹余喝了几杯，二人开端没完没了的酬酢客气。

曹余笑容垂垂收敛，换上一脸忧愁的模样，捋须深思半晌，才缓缓道：“李别驾初来乍到，对西州或许不太熟谙，若说西州情状，本官用八个字足可概括。”

曹余盯着他，也笑了：“李别驾不信？”

这桥段太熟了。古往今来无数大人物都是这般德行，聊得好好的俄然翻脸，然后门外廊下埋伏五百刀斧手冲出去把客人剁成肉酱，也不知为甚么古今的大人物们都喜好用刀斧手，并且数量也必然非要五百个，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肉就剁得不敷碎了……

历朝历代的宦海废话都很多，酒宴停止了小半个时候后，李素才说到了正题，问起了西州的情状。

李素眼皮一跳，背后吓出一层盗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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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刺史谬赞，下官实不敢当。”李素谦逊地笑笑。

曹余微微一笑，朝家仆叮咛道：“本日高朋临门，令府中备宴。”

“这里，是我们的西州，往北四百里是庭州，在突厥人把握之下，往西八百里是龟兹，龟兹自隋以后，对我大唐日渐疏离，常与突厥人勾搭，劫夺丝路上的商贾，千年丝绸之路，近年来因盗匪残虐而几近断绝，商旅不可，门路阻断，自贞观六年陛下破东突厥以后，这条丝路便不承平了，突厥对我大唐素有仇视，近年大唐占了西州后，高昌，龟兹，焉耆，再加上南边曾经的楼兰国因缺水盐泽而灭亡，吐蕃人则趁虚而入，据南望北，对我大唐虎视眈眈……”

曹余俄然扬声道：“来人，取舆图来！”

刺史府的宴席不算太丰厚，矮脚桌上一盆炖鸡，一盆炖羊肉，以及……另一盆炖羊肉。

说来讲去，李素这个年纪就应当怀里揣着大块的银饼，与狐朋狗友青楼买醉狎妓，虚度芳华韶华，这才是李素精确的画风。而不是领着千人骑队穿过千里戈壁，揣着天子陛下的旨意和尚书省的调任文书跑到这茫茫大漠的荒城里当官，这幅画面……真的太违和了。

大唐不管宦海还是权贵，仿佛都有这么个坏弊端。不管碰到甚么事都是一句“备宴”，无宴而不欢。这弊端很固执，一向传到千年今后还不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