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再见禹元纬[第1页/共3页]

吕方有些不美意义，脸都快红了，“禹师您过奖了，门生愧不敢当。”

到底是在朝廷里仕进的，这心性，这脾气，就是让人捉摸不透。吕方心道。

“好诗啊！以石灰自比。此诗，当为天下百官之警句。”

吕梁也在中间愣了神。

禹元纬脸上的笑容没有消逝，倒是变得有些玩味起来，“你我非亲非故，这是想和我这个致仕归田的故乡伙套近乎？拉干系？”

唯有墙上挂着的两幅书画大抵能值些钱，前提不是假货的环境下。

他又将画合上，倒是递还给吕方，“这礼太重了，你还是拿归去吧！”

不过是最浅显的两进四合院。

“禹师不是已经归田了么？”

他觉着，对禹元纬如许的人就应当翻开天窗说亮话。

公然，禹元纬开朗笑起来，道：“好，那我就看看，你给我备的是甚么礼。”

“没甚么不敢当的。”

老仆先是把吕梁、吕方带进正堂里，沏好茶，道：“两位公子稍待，我这就去请老爷过来。”

禹元纬深深看他，又道：“我虽归田，但在朝中仍有影响力，且我禹家仍有人在朝中身居要职。你送我礼，我便得礼尚来往，说不得今后你便要从我这获得更多的便当，乃至于渐渐将我腐蚀，这……又如何说？”

这长季子本来是考我呢！

禹元纬笑道：“有本领就是有本领。咱读书人不偷不抢，作诗全凭本身才学，不必过分谦善。”

吕方会心，这才想起把那副前朝某位大师的书画送到禹元纬面前，道：“初度登门拜见禹师，这是我和哥哥筹办的一份薄礼，请禹师收下。”

春闱，也就是会试。

吕方道：“但如果亲朋老友间的礼尚来往，却该酌情而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再者说，为官者本就要面对各种引诱，一味回避总不是体例，只求对峙本心。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燃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明净在人间。”

吕方这谈吐是有些过于直白了，在宦海上，算是忌讳。

看起来他并不是呆板的人。

老仆笑容更加浓烈，“本来您就是吕公子，我家老爷这几日可一向念叨着您那首未作完的诗呢，见着您必定高兴。”

“不消这么客气。”

吕方学着吕梁的模样，有板有眼的躬身见礼，“门生吕方见过禹师。”

“好！”

吕梁、吕方这才又坐下去。

吕方打量着屋子里，平平无奇。家具、安排，都没有值得说道的处所。

禹元纬带着些许苦笑点头，“你们这是在磨练老朽啊……黄巢的真迹本是令媛难求，更遑论这百鸟朝凤图。这但是他画技最为顶峰时所作，浑然天成，妙手偶得。普天之下，谁敢对这副书画说出嫌弃两字？”

过了大门、外院，就是内院天井了。

他接过书画，在书桌上缓缓展开，脸上模糊暴露惊色来，“黄巢的百鸟朝凤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