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忠孝难两全[第1页/共3页]

只是世人皆不知情，天子在见过了万云阳和徐士颉以后，是叫刘光同去传了谈皇后清风殿觐见的。

他把调子拖了很长，好久后，才落到了实处：“不然先说一说，这二十年来，你和谈家……你是如何想的？”

天子见了她，没等她拜礼，就摆了手：“礼就算了，你坐着，朕与你说说话。”

只是刘光同内心又不免的为她可惜。

明天的这一步，她早就想到了。

三道问罪的圣旨，连着发到谈家去。

打从贞妃身后，谁敢等闲地提起？

天子没有给谈家任何辩驳的机遇，乃至连召见都未曾有，直接就问了罪。

刘光同就在前面领着路，她举头挺胸，端的是一副傲视天下之姿。

都说娘娘苦，苦了一辈子，另有人说成贵妃苦，上头压着这么多人，她的本分，是不得不本分。

或许陛下过夜她那边的那些个夜晚，都没把心带去。

可万一传到了陛下耳朵里，那就是一个死。

到了清风殿台阶下时，谈皇后才顿住。

谈氏应了个是，果然不拘礼，自顾自的就坐了下去。

甚么中宫之尊，甚么坤宁之主。

她也有女儿，可陛下眼里只要贞妃生的那一个，连太后都只看得上成贵妃生的那一名公主……

这可比当日的贞妃还要不如……

你甚么都没有――但是这话，刘光同是毫不会开口说的。

谈氏深吸了一口气：“忠孝二字，毕竟难分身。甄羡畴前忠，厥后那一场变故，她不也还是……”

唯独是她……向来只要本身。

谈氏神采冷了冷，连笑都不见了。

这是一个上马威，警告的不是谈家人，是那些蠢蠢欲动，试图给谈家讨情的人。

这才是最叫她接管不了的……

谈氏入得殿内时，其素还在殿中奉侍着。

就连赵氏，都有太后给她撑着。

谈氏斜了他一眼，倏尔就笑了：“刘内臣，之前甄氏来过清风殿吗？”

谈氏仿佛一点儿也不料外。

她也有儿子，但是不受宠，前面另有太子挡着，将来她的儿子，也最多是个闲散亲王罢了。

清风殿外的台阶不长，一共八十一阶。

她俄然提及贞妃，连刘光同都是神采一变。

刘光同挪步归去，弓着腰又请了她一回：“陛下还在等您。”

悄悄地，不叫人晓得，也就算了。

贞妃被废，好歹另有个妃位，还住着明仁殿。

“闭嘴！”

谈氏冲他点头：“你不敢说。”

天子扬唇，仿佛有笑意，可你看他的眼中，倒是一派安静的。

刘光同吞了吞口水，从没有感觉这位皇后是如许难服侍的。

“陛下想叫我说甚么呢？”谈氏莹莹的笑，“谈家是我的母家，可谈家，也是陛下的仇家。我夹在这中间，本就难堪。陛下一颗心，又从不向着我……实在也没甚么，很早之前我就明白，陛下为了穆贤皇贵妃，如何能够以至心待我？那但是我的亲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