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说龙袍李太后动怒 送奶子冯公公示敬[第1页/共12页]

“是的，本日是燕九节，主子去白云观主祭。”冯保毕恭毕敬答复。

“有，”朱翊钧指着几案上的红木匣说，“有三道本子，儿等着与母后一起览阅。”

“隆庆天子活着时，就定了个端方，各式龙袍，每年定做不得超越两套。”

“主子在。”胡本杨从速屁股离了凳儿，站起家哈着腰答复。

“死了才好。”孙隆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

“是，是的。”

“这也没个定命。”胡本杨一严峻，额上冒出虚汗，他用手揩了揩，颤抖着说道，“尚衣监库房里头，还存有正德、嘉靖、隆庆三位先帝的龙袍，稀有百件之多，最贵的一件龙袍是正德天子的，那年他亲率神策军出大同口外征剿也先虏子，命织造局造了一件，竟花了八万两银子。最便宜的也有，隆庆天子大行前一年制作的龙袍，只花了八千两银子。当今万岁爷，客岁出经筵赶制了两件，都只花了两万两银子。”

“为何？”

冯保皱皱眉没有接腔，顿了一会儿，又转了话题问道：“阿谁郝一标，明天离了白云观后在忙甚么？”

“太后，您如何甚么事儿都得问张先生呀？”话刚出口，容儿就感到讲错，吓得一伸舌头，从速用手捂住了嘴。

徐爵四下里看看，抬高声音说：“张先生弄了个相好的，现在正热乎着呢。”

冯保感觉吴和在耍贫嘴，便故意清算他，问道：“阿谁尚功局的掌制，叫赵金凤是不？”

“传闻你有了对食儿？”

“好了，去吧，”冯保朝女婢挥挥手，又问徐爵，“抱的但是奶子？”

“啊？先帝爷定了这章程，咱如何不晓得？”冯保挖了胡本杨一眼，这位说诚恳话的寺人顿时仿佛短了一截舌头不敢回声儿。冯保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接着问，“制作一件章服，要花多少银子？”

“你是说李高？”李太后问。

“是，是的。”吴和的舌头不矫捷了。

“说吧。”李太后点头。

正在临摹王右军《兰亭序》的朱翊钧，一听白鹦鹉的叫喊，赶快搁笔。李太后一行已是挑帘儿走了出去，孙海与客用从速跪了下去。

“此话怎讲？”冯保一瞪眼睛。

“都吃过了？”

幸亏李太后没有指责她，只是柔声说道：“张先生是先帝亲身选定的顾命大臣，又是皇上的教员、内阁的首辅，不问他问谁呀？”

“是工部尚书朱衡具名上奏。”

“是，小的明日就到郝员外府上去。”

“是，老爷。”徐爵一脸滑头地答道，“小的和他打交道，向来是先交钱后办事。”

“要不，让张先生找朱衡谈一谈，张先生满肚子主张，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是最小的。”

“一样八套，太少了。”冯保减轻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