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张文祥招供[第1页/共11页]

"熟谙。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认出来了。你是曾大人，不过畴前精力多了，完整不是现在这副朽迈的模样。"张文祥答。他已抱定必死之心，不想奉迎曾国藩，内心如何想的，他就如何说。

"行啦，费事你先将银子送给我的老婆，并趁便将我常用的两根绑带捎来。"　　"嫂子住在那边？"

"哈哈哈！"那人大笑起来，说，"大哥，你传闻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吗？"　　"你说甚么？"张文祥大惊。

"你讲的这些都是实话？"待张文祥讲完后，曾国藩的两道眉毛已拧得紧紧的了。

"那你是梅藩台的人？"

因为本来的两江总督衙门还在修建当中，马新贻将督署暂设在江宁知府衙门内。轿队出了府东大街后，进了卢妃巷，再穿鞠问子巷，就开端过一座座石板桥了：先是虹桥，再是莲花桥、莲花第五桥，接着是严家桥、红板桥，踏过石桥、两仓桥后，进了鼓楼大街。过了鼓楼，绿呢大轿在紫竹林中一座矗立着铁十字架的教堂门前停下来。轿门翻开，白白胖胖、仪表非俗的马新贻迈进了教堂大门。本来，他这是对法国上帝教江南教区主教郎怀仁的回拜。几天前，郎怀仁拜见了马新贻。当时天津教案已经发作，江宁城里民气浮动，砸上帝教堂的呼声不竭。郎怀仁内心发急。拜见马新贻后的第二天，紫竹林便新增了三百名清兵。江宁大街冷巷到处贴满了盖有"钦差大臣办理江南互市事件两江总督马"大印的布告，布告上鲜明写着："上帝教以劝人积德为本，凡布道之士，本督宠遇庇护，中国习教之人听其自便，本督亦不干与。民教相处，务须敦睦，相互恭敬。如有犯警之徒胆敢师法天津败类，聚众惹事，焚堂毁教，则国法森然，断难曲贷。士民人等，共各凛遵。特示。"百姓们看了布告后，都骂马新贻偏袒洋人，没有知己。马新贻不在乎，为了奉迎郎怀仁，他明天又来回拜。

"你说你曾在鲍超部下当过哨长，你晓得我是谁吗？"曾国藩靠在椅背上，风俗地捋起长须。

"大哥，你莫非就没有父母妻儿？"一句话说得张文祥猛醒：是的，本身如果死了，妻儿如何办？离家时，并没有留下几两银子，她们母子此后如何安身立命！

"浙江东天目山法华寺。"

"之前魁将军、张漕台问你时，你为何不说呢？""我不肯意言及圆灯法师，免得法华寺的僧众受缠累。""那你为何又对我说呢？"曾国藩将双眼眯成一条缝，以极不信赖的态度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