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忍痛杀了金松龄[第1页/共8页]

曾国藩决定将此次泽字营、龄字营江西之行的奖罚大肆衬着一番。

"曾大人，虽说这几个月的练习，勇丁们的阵法和技艺都大有长进，但毕竟放下锄头拿起刀矛的时候还不长。传闻长毛赖汉英是洪秀全的妻弟，最为凶恶善战，勇丁们不是他的敌手。此番还是以不去为好。"塔齐布久于行伍，经历丰富，勇丁的缺点看得清楚。

演武坪上，五千湘勇按营、哨、队，面对着批示台整齐地摆列着。曾国藩骑马来到演武坪，前面跟着的是塔齐布、罗泽南等十营营官。上马后，曾国藩径直走上批示台，几个亲兵执刀跟从，各营营官则走到本营行列前。明天批示台上作了一些简朴安插。台上正中的旗杆上飘荡着一面明黄长条旗，上面用黑丝线绣着一个巨大的"曾"字。两边各插着五面分歧色彩的长条旗，比中间那面旗略小一点，旗上方别离绣着"塔""罗""王""李"等各营官的姓。台火线摆一张长桌，用一块白布罩着。台摆布两边摆了几条长凳。曾国藩站在长桌前面，长凳全数空着。遵循3、6、九曾国藩训话的端方，训话开端前，各营官跑步到曾国藩面前禀报实到人数、缺席人数及启事。当十个营官都禀报结束后，曾国藩清了清喉咙，大声说："弟兄们！"演武坪上五千湘勇一概腰板挺直，脚根挨近，收回一阵沉重的响声。"弟兄们，此次泽字营和龄字营出省与长毛作战，是湘勇建立以来第一次与真长毛比武。此次旗开得胜，一举光复安福，值得大大道贺。这证明我们这支由墨客和农夫组建起来的步队是能够兵戈的。弟兄们，我明天要在这里重重夸奖泽字、龄字二营。营官罗泽南、金松龄各赏银五十两，各营哨官赏银二十两，哨长赏银十五两，什长赏银十两，每个弟兄赏银五两。"底下开端呈现骚动，步队中有叽叽喳喳的声响，模糊听得出轻声的群情："真交运，到江西走一趟，就得了这多赏银。""眼红了吧！莫焦急，有你发洋财的时候。"曾国藩接着说："此后，我们要到湖北、江西、安徽、江苏去和长毛兵戈，只要大师不怕死，把仗打赢，本部堂每仗要大发赏银。打了几仗后，大师都会阔起来。"曾国藩放眼看批示台下的勇丁们，一个个脸上泛出镇静的光彩。他停了一下，换成另一番调子："但不幸的是，我们在南昌城外误入长毛的埋伏圈，哨官哨长易良干、谢邦翰、罗信东、罗镇南和别的二十二名弟兄以身就义。我们为英烈的忠魂三鞠躬。"曾国藩带头脱下帽子，台下统统官丁一齐把帽子脱下。曾国藩在台上每鞠一躬，台下的人也跟着一鞠躬。三次鞠躬后，曾国藩接着说："对这些为国捐躯的英烈，将在他们的故乡湘乡县建祠记念，使他们的英名流芳百世，永为后代子孙所记念。"这时，一个亲兵走上批示台，悄悄地奉告曾国藩："金松龄已被看起来了。"曾国藩点点头，他的湘乡口音俄然变得非常峻厉起来，"弟兄们，我请各位都再想想，大师背井离乡到衡州来当兵，究竟为的甚么？"说到这里，曾国藩用威峻的目光扫了全场勇丁一眼，没有人作声。曾国藩明天的训话，如同初春季气，一时晴，一时阴，世人都摸不着脑筋，只要冷静地听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