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１章 九重自是进退地（三）[第1页/共4页]

当初曾被被吕嘉问偷了奏章，顿脚痛骂这位吃里扒外的侄孙是家贼。不过吕嘉问现在在新党中，也是职位甚高，可比吕家现有的第三代、第四代要强，论才气也是不差的。

韩冈跟章惇说了两句话，就分了开来。过来与韩冈酬酢的人很多，有些是熟谙的，而更多的则很陌生。

宣德门处，章惇算是来得早了。作为枢密副使，他身边不缺人阿谀。与几名上来奉迎的官员说着闲话，章惇本来悠然得意的神情蓦地间就收了起来，眼神也变得锋利，只是瞬息以后就又变了归去。

不过他是如何猜出本身的身份的？韩冈迷惑着。这条路上放眼一望，前前后后倒是有几十队之多。多的近百人，少的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最多带个伴当。韩冈一行人数未几很多，却也并不算起眼。真么不知本身的身份，如何给看破的。他的元随打起的灯笼，可没有标上姓氏。

“‘耳目虽为姓累，然合表里之德，知其为启之之要也’。德姓，见闻，并行不悖。‘两不立则一不成见，一不成见则两之用息。’”

吕公著能自去体味张载的著作，这当然是功德。但他歪解张载的实际，韩冈倒是心中不快。

章惇双眼摆布一扫，四周的官员全都见机的散开了。

大宋的官员一向都是很落拓的，就算是在州县中做着亲民官，也能找到与亲朋出外饮宴的余暇。而比拟起他们用在一些喜闻乐见的消遣上的时候，他们放在公事上的精力就未免太少了一点。

不过到了朝官一级，又是身在都城，那么很多官员半夜天就要起床赶去上朝。特别是夏季，一边记念着被窝中的暖和，一边还要冒着砭骨的北风敢去宫廷，这份痛苦让很多官员都怨声载道。

“当年老夫在洛阳，曾经与子厚多有来往。”吕公著持续说着，“子厚的才学是不消说了。为人朴厚，忠勤于事，老夫保举于他，也是想他能有补于朝廷。玉昆前岁保举子厚，当也是如此作想吧？”

大小几十名官员都目送着那一支人马前行，不料却瞥见他们俄然停了脚步。一名元随骑着马向韩冈这边奔过来，“敢问但是韩龙图？小人奉我家枢密之命，特来相询。”

宫门之前，也是寒暄的场合，只要不大声鼓噪，也没有御史会如此不识相。

正旦大朝，在京朝官皆得与会，文官武官加起来也有上千人。另有带着一系列显赫官职的皇亲国戚，都是有资格且必须插手朝会。

吕公著一个劲的提旧事，韩冈感觉有些迷惑。不过应当不会有甚么诡谲，以吕公著的身份，当不至于如此下作。

这是在朝一级方才具有的人数。

“正蒙诸篇，老夫最喜大心一篇。‘德姓所知，不萌于见闻’‘贤人尽姓，不以见闻梏其心’，以子厚所言，民气比方明镜，不为外物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