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土中骨石千载迷（五）[第1页/共4页]

这清楚又是一个说蠢话的，固然他反对前面一个更加笨拙的说法，但他的话也只是好了那么一点罢了。

――如果不是如许，而当真是在汇集药材的过程中，来自相州的甲骨落到韩冈面前，那他的气运未免就太骇人了。如果韩冈当真集气运于一身，那蔡京还真得远避为好。

一群人群情了半天，到了放衙的时候，还是没有个成果。最后的决定是挪个处所再议，张商英掏钱宴客，情愿去恭维的有四五人。

“视而不见可不是良策，有的是人提示。你可晓得，王禹玉明天但是将韩冈送到了院中。”看到蔡卞神采又阴霾了几分，蔡京又道：“‘字者，始于一二，而生生至于无穷。如母之字子，故谓之字。’这是介甫相公的原话。‘秦烧《诗》《书》，杀学士，而因而时始变古而为隶。’这也是介甫相公所说。韩冈说字有源流，当追溯上古，本意是相通的。而殷墟之文便是货真价实的古文，更靠近于源流，这一关如何绕畴昔？”

道统、兵法、医术甚么的，蔡京没兴趣跟韩冈比，自家在这方面出缺点，蔡京本人也是清楚的。而在其他方面，比如诗词文章……或许还要包含书法，他都比韩冈要强，但蔡京也没兴趣去比。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明全部御史台的氛围都变了样，御史们一个个仿佛有人欠钱不还的阴沉着脸，默不吭声，连带着让胥吏们也都屏声静气，蹑手蹑脚走路如同做贼。

当然如许的人望，对人臣来讲，并不是功德，蔡京感觉韩冈迟早会毁在这上面。但眼下离阿谁时候还早得很，在韩冈作法自毙之前，与其为敌的一干人等，得不利亏损。

韩冈派去的人收买的是药材，相州百姓将龙骨从地里挖出来的也是当作药材用的。几天之前，除了韩冈以外，没人晓得龙骨。不知者不罪，而韩冈他是庇护了殷人遗物，要不然还不知有多少贩子的占卜甲骨会落人肚子里去。

半个时候前，另有几个新晋御史正摩拳擦掌的筹办拿私习天文的罪名，借着千里镜禁令这个东风，向几个被后辈扳连的侍制以上的高官开刀，现在就不见人言语了。

韩冈被御史们盯上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每次失利刻苦的都不是他。御史台中想跟韩冈过不去的御史，少说也有一半，但张商英上奏禁千里镜，连个韩字都敢没沾。

“这是咋的了，”他挪着步子靠近了门房后的司阍，抬高声线问道：“又是被谁招了惹了，如何连树上的乌鸦都不叫了？”

但有了一人开端，便开端有更多人说话了。另一名御史则道：“假应当是假不了，但韩冈令人发掘殷墟，这条罪名他可洗不脱，可依盗墓律穷究。”

‘倒还没胡涂。’蔡京想着。

半晌以后，御史中丞李定尚未返来，作为台副的侍御史知琐事也没有返来。七八名侍御史、御史和御史里行则是济济一堂，可贵在一起共议时势。但坐在一起以后，几人不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襟端坐，就是你看我我看你，归恰是一句话也不开口，做起了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