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祭天[第2页/共3页]

朝霞回身，慢悠悠坐到妆案前，“我针对的，向来不是她。”

用力搅了搅，血肉恍惚。

莹白的脸赤色尽褪。

阿谁仅靠着复仇的信心苟延残喘的人，一旦信心崩塌，还能活得下去吗？

“虞城那次，我想要解药救兰提真穆，是想粉碎媾和，将你留在北戎，不想叫你返来送命。”

俄然，左成贺猝不及防点住她两处重穴，朝霞刹时转动不得，喉间哽咽说不出话来。

朝霞呼吸一滞。

“不过让侍婢顶罪？”他的声音携了寒凉，“同为侍婢，如果你主子随便将你推出去顶罪，你作何感触？”

朝霞惨淡一笑，内心的不甘如同凶兽号令着。

此一刻，他只悔怨本身话说得太晚，叫她泥足深陷，几乎万劫不复。

一个巴掌声清脆而利落，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扇得摔在地上。

啪！

天子领着众朝臣跪坐在高台下的蒲团上，双手合十，神采虔诚。

一字一句，理直气壮。

他的话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这些年的磨难与共，竟连一声朋友都称不上……

直到天气渐暗，落日的最后一道余晖消逝，空中还在披发着灼灼的高温。

“这一次，我对兰提沁儿脱手，一来是因为她晓得得太多，就算我不杀她，秦念初过后想起她来，也会让人灭她的口。”

主子啊主子，真的是你吗？

左成贺透过铜镜看到了她的泪，语气淡然还是。

“颜颜，这里！”

就晓得，一旦叫他发觉了她的心机，她就再也不能留在他身边。

“再让我闻声你嘴里不干不净，我必然杀了你！”

朝霞执木梳的手一僵。

站在最前面的都是各家仆人，见是朱紫，纷繁让路。

听着她的辩白，左成贺只感觉绝望透顶。

氛围凝肃，佛音绕耳，回荡在广漠的湛蓝天涯之下。

天子头顶有内侍打伞，后有婢女拿着葵扇扇风，时不时有茶水服侍，还勉强对峙得住。

朝霞面色蓦地煞白——

“我是殷家——”那人刚开了口，就被凛羽一抓拽住，从人群中拖了出来。方才眼看着黄芪受刑的憋闷刹时发作。

她与秦念初合作的启事是为了靠近眷棠宫那位，求证心中的猜想。

她猛地起家，转过脸来与他鲜明对视，面露讽刺，一字一顿轻笑道，“总有一日，你会看清，你心心念念的那小我，不过是一个贪慕虚荣满口谎话的女人，只要我，才是至心真意对你——”

“师父，快停止！”

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声音含了哽咽，朝霞没有回过甚，倔强地不想叫他瞧见眼底瞬涌的泪光。

毕竟，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拖出去，杖责三十。”左倾颜朝着身后的凛羽叮咛，声音淡然。

一转眼就见谭晓卿捂着嘴，朝她招手，身边空了一个位。

……

“不然呢？你觉得会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