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缘深缘浅的渊 （十一）[第1页/共4页]

清凌凌的水声敲打着杯底。茶香溢出来，静漪有点入迷。

她本想多站一会儿，却被秋薇硬是拉回房内，还把熏笼也拿出来了。

“大姐这一贯可好？”之忱问候之畋。数年不见，大姐的边幅身形越来越像母亲了，令他观之可亲。

“三哥，你返来了就好。不然我也要再给你打电报，快劝劝爹。”之慎低声而语速极快的说。

很好的茉莉香片，芬芳芳香的味道，劈面而来。

之忱低声道：“早晨我们再好好儿聊。”

到底是春季了。

之忱摆手。

“忱儿！”杜氏也已经出了房门，看到在院中的儿子，忍不住大声。

不想宴罢三哥和九哥竟然前后脚来杏庐看她。

因为总吃着药，大夫就不让她多饮茶。母亲心细，看她看的紧，大夫只不过说不让多饮茶，母亲干脆就不让她喝了……想起来，真是令人难过。

杜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难怪呢……陶家的老七，你既是见过了，感觉如何？”

三哥在家休假，每天过来看她。兄妹俩就算不说甚么，悄悄的坐着下盘棋，消磨大半日，也是很好的……

他沉默的看着小妹。

程之慎听了父亲这话，内心俄然间就像藏着二十五只耗子似的，百爪挠心。

静漪也沉默。

程世运走在前头。

程之忱坐在湘妃竹塌上，看着静漪惨白而肥胖的脸。静漪下巴颏儿上有淡红色的伤痕，因为神采白，那一点点的伤痕显得触目惊心。

“究竟是如何回事？”之忱低声问。

之畋见之忱就要开口说话，忙拦在前面道：“你先听母亲把话说完――再没有你如许不孝的儿子了。你但是程家宗子。我们不管你在内里如何风景，回到家中，你还是得记得那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忍心，父亲和母亲这个年纪了，早该含饴弄孙，现在还要为你的婚事操心。你还别瞪眼睛，有本领，你这就给父亲和母亲带回个媳妇儿来，像上回那样，他们，另有我们，保准都欢欢乐喜的采取新媳妇。”

之忱听大姐说了这么多，一时也没有甚么好说的，停了一会儿，倒是问：“十妹的事情，我传闻了一点。如何样了？”

“父亲，我返来了。”程之忱说。

之忱沉吟。

之忱听到，站了起来，出去见父亲。

之忱没出声，只是听。

之慎还想和他说其他的，但看到屋子里父亲在母切身边坐下来，大姐给父亲上了茶，父亲正在喝茶。他看着，便收了声。

“叩首做甚么，又不是过年，没红包给你。”杜氏见了之忱，内心早乐的成了眨眼间开了一片花儿似的，眼里也泛着泪光，却不忘谈笑。

之忱昂首，只见母亲站在正房门口，身边簇拥着一干人，他来不及细看都有谁，仓猝快步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