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或浓或淡的影 （五）[第1页/共4页]

“不等你下帖子，我安息几天就去。”

“门庭若市啊。”之慎笑着说，“连卖酸梅汤的都来了。”

“刚安设下来，等弄利索了，下帖子请你们去逛。”杜氏笑着说。

静漪接了，说：“我娘连日来身上不是很利落。她说过几日过来再给您问好的。”

“有日子没见你，但是长高了很多。”静漪看他，问：“远遥呢？可出来了？”

“出来了一阵子，替母亲接待了几位女客，就说头疼，这会儿不知在哪歇着呢。十姐姐想她，过会儿我替你找她去。”远达说着话请程家兄妹进门。

静漪气的伸手便要打之慎，一转眼看到杜氏那责怪的眼神，便只拿了手袋作了个势，挽起杜氏的胳膊扶着她，说：“母亲我们走，不睬九哥。”

静漪方笑着点头，说：“那多谢了。”

“为甚么？”静漪问。

静漪心想今早晨姑姑恐怕是准不来。她方才进门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接待员说黄家的车子来了，不晓得是不是驻英公使黄誉？如果黄誉，再携女前来，那今早晨，她倒是能见到那位誉满京华的黄珍妮黄蜜斯了，该是如何的风骚人物呢……她正揣摩着，就见有人出去跟孔太太陈述，说黄太太和蜜斯到。

杜氏笑笑。

“和我们姑太太一个脾气，急性子。”杜氏笑着说。

“还是给我吧，你今儿这行头再拿个花球，等会儿往戏楼子里一坐，人再当你是要串戏去――唱一出抛绣球？”远遥打趣静漪。

“老九老十自小好的跟双生子似的。”三太太笑道。

孔家四周的几条街都已经提晨安插过，巡警和便衣在四周巡查。电灯拉到街上，灯火透明，亮如白天。轿车马车纷至沓来，到门前有听差专门批示着停到合适的处所去。

“活力啦？”远遥拎着花球，攀着她的肩膀，说：“可贵看你穿这么昌大嘛，想必是为我母亲做寿特地穿的――你看我今儿不也是如许，如果不这么着穿，我母亲虽不说甚么，转头奶奶也得念叨好些日子。”

“去吧。快些来。”杜氏浅笑。

静漪一看可不是嘛，这四周做小买卖的很多都趁机来揽活儿了。此中有个卖花的老夫，车子上挤挤挨挨的摆着各色的鲜花，隔了老远仿佛都能闻到那香气……此时孔家的欢迎员早就看到程家的车子来了，正忙着将程家的太太蜜斯们往里请呢。静漪因看到那卖花老夫，略停了停脚步，跟杜氏私语几句。

“说到你们姑太太，到这会儿还没来呢。”孔太太笑了笑。

静漪笑。

“程老板是一辈子遛鹰，让鹰叼了眼。他的班子被人撬了。”之慎说，“早传闻今儿有他，我就感觉不定能来。公然吧？”

静漪看看这门内，比内里天然又是分歧的风景。远达在跟之慎说，东园大哥他们在，舞会还没有开端；堂会戏在西园――客人多的很，府里闹市普通，穿越似的仆人一溜儿小跑的对付差事――“母亲去了西园？难怪远遥说头疼，我看着人这么多也发慌。”静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