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淡自清的梅 （二）[第1页/共3页]

陶骧已经站了起来，就听姑母还没进门先笑了。

陶盛川正在用早点，抬眼看陶骧，拿起帕子拭了下嘴角，却没对陶骧说，而是跟陶夫人道：“婚礼宴席都筹办的差未几了吧？”

“那能一样嘛，七少奶奶这……”陶盛春看着母亲，皱眉道。

红色小瓷碟里，牡丹饼摆成梅花状。摞了两层。

似闻获得牡丹花香，味道也甜，倒不感觉腻。

陶骧说：“就晓得姑姑不是至心的。”

“真的？”陶盛春又问。

陶骧承诺着先走了。

陶骧说：“好。”

他吃了两块，也就饱了。

“奶奶，姑姑，我前头用饭就去上学了。”陶尔宜已经换了门生装，青色的棉袍子内里罩着一件厚厚的大衣，背着书包。看着陶老夫人，笑问：“奶奶和七哥说了老姑奶奶埋汰七嫂的事儿了没？姑姑，真是老姑奶奶说的那样丑么？我先前看相电影可不是呢。”

“又想起这个来了。他现在不是好好儿的了嘛？连小病都不生一场的。”陶盛春见母亲伤感，小声说：“我眼瞅着老七，就感觉他最像父亲……母亲您还记得嘛，当时候连父亲都说这孩子怕是活不了。有阵子大哥一进门儿就问――小猫还喘气儿吗？怪吓人的。”

“是。”陶骧起家，“姑姑一起去吧？”

“奶奶，没有的事。”陶骧想说甚么，又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陶盛春坐下来，望着侄子浅笑。

陶老夫人浅笑，道：“昨早晨老姑奶奶们来我这里了。厥后你母亲也到了。闹的我倒像是佘太君挂帅，大摆了一回龙门阵，不过多少有点儿关公战秦琼的意义。你也晓得你老姑奶奶们嘛。”

陶骧坐在了父亲动手。听父母群情婚礼，他冷静用着早点。忽闻父亲叫他，他昂首。

陶老夫人将手里的串珠挂在水烟袋上，往小桌上一放。银萱过来替她又装上烟丝。她看看金萱，说：“我还没见着七少奶奶，只是传闻，甚好。”

“我在老太太这里不拘甚么蹭点儿吃就罢了。”陶盛春挥动手撵陶骧。道：“你快去吧。老太太有话，天冷的很，又快过年了，家里各处都忙，就甭一天三顿的折腾着都聚在一处用饭了。这还不是因为疼你们？快去吧。”

陶盛春拿过母亲的烟匣子，细细地清算着内里的烟丝。老太太的烟丝味道好闻，花瓣果品搭配着，是枯燥的花香和果香。

陶老夫人指了指水烟袋，等着女儿给她再装上一锅烟丝的工夫，说：“你这个大姑啊……”她说着也不知想到了甚么，竟笑了。

陶骧到了前院父母的寓所，远远的瞥见火线厅里微黄的灯光，他才认识到本身有好久没有跟家里人一起吃过晚餐了。只是方才在祖母那边明显也没有吃甚么，他却感觉腹中半分都不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