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易聚易散的云 （二）[第1页/共3页]

陶骧见祖母这话不是没有来头，就笑笑，等着下文。

“没了娘的孩子，再娇气也有限。你就是粗心粗心。这一点，比起你大哥和二哥来，都差的远了。就是他们也有限，何况你。”陶老夫人皱着眉，挥手让他放了帘子。

陶骧见她垂下视线，并不看他，只伸手去拿了一枚牡丹饼……那饼薄而小，一掰，有细碎的饼屑落下来，沾在裙子上。她微粥眉头，拿了帕子悄悄拂去，金镶玉链子就在腕上晃着，悄悄的一点金光，一闪，一闪的……她抬眼，望着他。

“你就是爱往内心去不是？”静漪看她紧绷着小脸儿，缓缓地说。“我们岂是说不得的人？”

“是。”月儿被她看着，内疚地抿嘴浅笑，稍稍有点局促。“秋薇姐姐说少奶奶在这儿，让我把茶点送过来。”

静漪见秋薇替她打了洋伞，就说：“我不要这个的。你要再如许蝎蝎螫螫的下去，我怕没几日这府里高低都要看不惯我了。”

静漪看她，公然面庞比先前是圆润了很多，且晒的黑红，不由笑起来，说：“吃的倒不如何想，你去给我拿信匣子来吧。”

秋薇看她是不为所动，呆了半晌，又笑了，说：“蜜斯心宽就好。倒是我看不开。我就感觉怪，如何蜜斯病了这些日子，我们院儿里就这么冷僻。草珠悄悄儿地和我说的。张妈也晓得，就警告她不准胡说。大少奶奶今儿要不是跟着老太太来，是再不准孙少爷靠近我们院子的……”秋薇声音越来越低。

“蜜斯，又悲伤。”秋薇看她眼中有泪光，忍不住低声道。

静漪拭了拭眼角，道：“哪有。”

这一个多月来，来往函件她只让秋薇收着，一封都没有开过。

将要放帘子，陶老夫人抬手一遮，说：“这些日子就别让静漪出门了。往下气候也热了，好不轻易有点转机。”

陶老夫人一回身，看了看琅园门内。和别处院落分歧，琅园是没有影壁的，只用了几棵梅树略作遮挡――静漪还没有走远……疏落的梅枝间有她窄窄的月红色背影，陶老夫人说：“确切是个傻孩子。也罢了，这世上独不缺的就是聪明人，傻一点倒是更有福分。”

就见屋子里晃出一颗好大的头，白乎乎的，摇摇摆晃就出来了，那主仆二人也不知在说甚么，还没发明呢……

“少奶奶，茶来了。”

静漪想着，大抵是女孩儿家的弊端，也没有细问，只让她去了。坐在那边喝完了一盏茶，倒还不见秋薇出来给她送信。她就那么坐着，也见了累。垂垂就有些犯含混，歪在椅子上就想睡……“啪嗒”一声轻响，静漪睁眼，发明陶骧就坐在她身边。她的信匣子，则放在小几上。

秋薇没说“她们”都是谁，她也不想问。

静漪被轰动，看一眼上茶的侍女，珠圆玉润的一个女人，问：“你是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