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乍沉乍酣的梦 （十六）[第1页/共3页]

静漪带上月儿，出门前还浅笑道：“张妈你太细心也太谨慎了……有个秋薇就已经显得我骄贵，再加上张妈你，难怪人家都攻讦七少奶奶呢。”

她深吸了口气，点头道：“大嫂这模样可真美……她说她们研习社要演出《天女散花》。”

她内心泛上了一点儿酸意。

“可不是嘛。它精着呢，少爷和少奶奶跟前儿的人，它都能记得住……旁人必定不成。花匠老王都说，来了这么多趟给花草修剪，白狮见了他还是咬的。这几年我们院里的花草这么疯长，都是因为人家不敢来修剪的原因。”张妈笑着说。

陶骧想笑，又忍住。

差一点儿，只差一点儿，便要甚么都承诺他了……

这温存的夏夜，到处都是和顺旖旎……她望着他，忽的内心像坠了甚么东西，往下沉了一沉……他方才是跟她说过很首要的话的。此时他这么看着她，目光直直的的确要直落到她心底。他或许是在等她说甚么。

静漪边走，便看了她，沉吟半晌，才说：“没有了。”

静漪轻声说：“不晓得甚么时候丢了的……”

不过是匀净一下脸上的脂粉，她倒是很快。只是对着镜子清算她的小发卷儿费了点时候……她回身要走，腰间荷包上的流苏勾在了抽屉上。亮晶晶的金叶子缠着流苏，她往下一拽，流苏便脱了线。

张妈跟在她身后，听了这话却说：“可不能粗心呢，少奶奶。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固然我们家里安宁，谨慎些总不为过。您瞧，我们院儿里这两年还算清净，就有我们流派紧密、不时锁着门的原因……不说远的，苏姨奶奶那儿上个月不就让三门上的个听差顺走了两样金饰么？抓的虽说及时，到底让人惊骇……不过也有白狮的功绩。有白狮在，我们都不消担忧呢。”

静漪同月儿走了，张妈才叹了口气，用细不成闻的声音道：“我那边是细心的人……少奶奶才是细心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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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甚么呢，那么入迷？”他问。

静漪缓了缓，昂首看着体贴肠望着本身的张妈，说：“我去补补妆再出去。”

静漪皱着眉，秋薇忙把茶碗端走给她去换了。

张妈不语。

静漪笑笑，说：“白狮鼻子灵。有生人味道立时就能辩白出来。”

他还是看着静漪，静漪却不再说别的。他微浅笑了笑，低头看了她被握在他手心的小手。她腕子上的镯子滑进衫子里去了，手指光秃秃的，甚么都没有……他拉起她另一只手来，手指也是光秃秃的，便瞅了她。

静漪把听诊器放下，又看了一会儿，照原样放进了布包里，锁好了。

张妈见秋薇没有跟着返来，忙让月儿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