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百转千回的路 （十三）[第1页/共4页]

尔安听母亲这么说，看她脸上，一贯的安静。安静到有些呆板，但是说的话，就见了动情。

“你还不担忧？早晨觉都睡不好了。”陶夫人责怪。感觉天凉，推着丈夫进屋。

陶老夫人听着这话便点着尔安，笑道：“你倒是会夸人。可不是么，个个儿都是美人胚子。”

陶盛川拗不过夫人，只好进屋。

静漪点了点头。

静漪和顺地笑笑，给老太太剥着核桃。

陶盛川点点头，夫人过来站在他身边，两人一同在廊子上站了，望着院子里被细雨浸润的花木，都有些懒于开口的意义。

陶老夫人见尔安穿了件烟青色的长袍出去，恍忽间竟似看到尔宜，怔了下才说：“唷，如何穿了老八的衣裳，竟像是老八在这儿。你们姐妹像也是真像。”

静漪看着他，欢畅的脸上像放了光似的。她也没再说话。

茶碗被他放在炕桌上，茶汤溅了两滴出来。

尔安却也不焦急往里走，让银萱给她拿套尔宜平常穿的衣裳来换了，内里静漪正陪着老太太说话，声音不高不低的，她这里恰好听获得。说的不过是些家常的小事，老太太年事大了，固然思惟还敏捷，脑筋也清楚，这些事她也听她反复过几次了……静漪也不知是真的头回传闻，还是有耐烦，和老太太有来有往的，让老太太谈兴很浓……听上去，老太太的情感还真不错。

“这些事，那里听得本身算计？”陶夫人轻声说。

秋薇皱皱眉，想说甚么，又忍住。

“这些旧事，就不要提了。”陶盛川沉声道。

图虎翼先是愣了愣，继而大呼出声，连一旁的司机都一颤抖。他也顾不得，转回身来问道：“少奶奶您说甚么？不走了是么？”

图虎翼转头看静漪，问：“少奶奶？”

图虎翼坐在了前面。

“图副官你嚷嚷甚么啊。”秋薇皱着眉说。

“谁说她不好了么？”陶夫人也看看静漪，回身往本身住处去。她惦记取丈夫。陶盛川并没有去机场送行。

陶夫人也转过脸去，看着屋檐下汇成细细一条条线的雨水，说：“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是忘不了的。”

陶夫人点头道：“去吧……不过这会儿她们应当都在老太太那边。尔宜出门子，老太太是最舍不得的。”

“二太太一走这么多年，都长了老七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是这么着。”陶夫人低声。

图虎翼那里顾得上这些，拍着座椅，说：“这可真是太好了……少奶奶您要不走，我可就走了。我就跟着医疗队的专机走……少奶奶，这好，这好。”

“大姐和八妹连声音都有些像呢。”静漪轻声说。

尔安也看静漪。静漪明天穿的素净。珠灰色的洋装，发髻挽着，又漂亮，又标致。她笑笑，说：“我平常看着那些周刊封面上的漂亮女郎，电影明星也罢，王谢淑媛也罢，总忍不住想起我们家里的几位媳妇，当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除了雅媚还陪二弟寒暄，静漪也只要两年前在南京列席过几场宴会，黎贞干脆就甚少出陶家大门。实在这几位才都是绝代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