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玉如晶的雪 （十一）[第1页/共5页]

杜氏走下来，看了静漪一眼，问：“返来了？”

“九哥不送我去吗？”静漪问，笑着的。她晓得父亲成心让之慎伴随她前去兰州，却被之慎回绝了。公然她这么一问，之慎的脸板起来。

静漪捂着额头，叫道：“九哥！”

静漪说：“若依我的设法，你们都不必去的……”

“太太，九少爷。”她福了两福。

之慎呆了呆，没有答复。

“九少爷，屋里坐吧，内里冷。”程大安轻声说。

“姑姑留饭，吃了又说了会儿话，就晚了。”静漪看看上房大厅紧闭着门，问道：“母亲在内里？我这就去跟她请罪。”

他的大衣上，沾了香气和酒气，都不止一种。被屋子里的暖意一烘，味道重新活过来似的，直往人鼻子里钻……她把大衣交给秋薇去挂起来。过一会儿，借着去拿东西给杜氏，她出来拿湿手巾擦了擦手。

“小十小时候倒喜好秋千。”之慎说。

大厅门一开，杜氏从大厅里出来。

“母亲，有甚么话不如直接问漪儿。”之慎眉头皱地更紧。

静漪忙跟着她往本身房里去，待进门前，转头对之慎做了个鬼脸。

“请罪倒还不至于，就是你得留意等下母亲问你话。”之慎抬高声音提示静漪。

“你要真这么想，踏结结实儿地做陶家的媳妇儿，我还真也就少不放心点儿。”之慎说。

之慎笑。

他指着天井中被茅草围子一层一层包裹着的大缸。

“母亲在问乔妈话。”之慎说着，搓了动手，“按理乔妈是不会胡说话的。不过母亲的脾气你晓得。不问就罢了，问就问的底儿掉。”

“母亲！”静漪松开之慎的手臂。

“是，母亲。在姑姑那边，姑姑留饭，多担搁了一会儿。原想着母亲和九哥不会这么早过来。”静漪浅笑着说。她看出杜氏并不像平常那样和颜悦色，但她还是娇憨的模样，说到最后，都带着撒娇的味道了。“母亲生我气啦？我让母亲久等了，我该打……”

他点头，说：“谁家娶到你如许的媳妇儿，不得抓耳挠腮啊？甚么都不懂，还就晓得惹事……”

之慎上了车，才说：“还觉得您会跟这宝贝姑爷说，我家小十不懂事，多担待。”

陶骧双手一合，也笑道：“可见是挺首要的话了，我陪之慎兄在这里等着吧。”

他一出来，程大安紧随厥后，回击将门关了，陪着他走到天井里。

静漪挽了他的手臂，低了头走着。

杜氏坐下来，见程大安叮咛人一趟一趟地把东西都送到静漪屋里去，又叮咛人一趟一趟地把火盆送出去。好一会儿畴昔，大厅里才有点暖意，饶是如许，之慎还是跺了顿脚。

静漪点头。

“小十，我们要走了。”之慎在内里喊。

“你晓得甚么。”杜氏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