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爱恨[第1页/共4页]

从海边返来已是深夜，杜泽将苏荇送到楼下，暗淡路灯下，她的眼睛还是肿的，本来想说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归去，杜泽忍不住在她额头上悄悄落下一吻。

这个风俗，到现在仍然没有变。

杜泽声音降落，夹在哗啦啦的波浪声中显得格外悠远，仿佛带着点记念的味道。

苏荇像是有些怔忡：“口味是会变的。”

杜泽说的私房菜开在一家私家会所内里，客人未几，装修高雅精美。传闻是杜泽带人来，老板特地出来打了个号召：“杜公子好久没来了，必然要尝尝我们新推出的菜式。”随即他的目光落在苏荇身上：“这是？”

苏荇缓缓睁眼，杜泽正倚着车头谛视着远方的路灯，大大小小的飞蛾不断冲撞着那一团昏黄火，至死方休。

老板美意难却，就连杜泽看着她的目光里都带着淡淡的等候。

刚过八点，恰是纸醉金迷的夜糊口开端的时候，市中间灯火灿烂，车水马龙。

杜泽眼尾带出个柔嫩的弧度，他升起跑车顶棚，夜风呼啦啦吹过来，带着一点白日里未褪尽的暖意，醺然欲醉。

她曾做过无数个好梦，只可惜醒来时白云苍狗、沧海桑田。

她晓得，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好光阴早已流走了。

“也是，”杜泽轻嘲道，“但是我已经不吃了。”

苏荇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后老板亲身来送餐，非常热忱的邀苏荇咀嚼。

“分歧口味？”杜泽拿纸巾擦了擦嘴角，可贵在用饭时开了口。

大抵是他的声音过分和顺，又或者是这个夜晚实在让人迷醉，苏荇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但是三百年畴昔，没有人救它。”

这一晚完整突破了他们近段时候保持的平和表象。

“它明显许过愿，第一个一百年有人救它，就给那人繁华繁华；第二个一百年有人救它，就给那大家间奇珍；第三个一百年有人救它，就允那人三个欲望。”

提及来，苏荇的人生黑洞除了厨房杀手以外，大抵还要加一个不会剔鱼刺。童年在法都城是吃海鱼，没有刺，返国后，每次用饭都有阿姨将鱼刺剔好再夹到她面前。苏荇第一次本身吃鱼就是和杜泽在一起，成果被一根鱼刺卡到去病院抢救。

苏荇脸红了红：“只是有些严峻。”

“我小时候一向不大明白，为甚么渔夫把妖怪从瓶子里放出来妖怪反而要杀了他。”

杜泽低低笑了两声，像是在对苏荇说，又像是在说给本身听：“到了第四个一百年，它说‘谁救我，我就杀了他。’”

固然并不狠恶刻骨、惊心动魄。

杜泽的指尖在她掌心奸刁地勾了勾，然后在她回过神之前放开，非常嫌弃道：“都是汗。”

苏荇微微一颤，很快节制住，只是冷冷看着他：“潘先生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