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问心（上）[第1页/共5页]

饶是他强行压着肝火，我仍能感遭到他齿缝中传来的怒意。我有些镇静，又有些奇特，如何？他的胸口碰不得吗？

我又急又羞，好哇！他竟敢如许炸我！好一个凶险奸刁的乔序！

爱是信赖与了解？

他……他要干甚么？

“有多爱？”乔序恍然一瞬，“朕并不晓得，大抵和她爱朕一样爱着她吧。”

我屏息凝神，细心辩白着曲子传来的方向，不是翊坤宫又是哪儿？！

“如何了？”他觉得我是惊骇，忙伸出一只手抚着我的头发，“没事的，朕会很和顺。”

我见他不想答复，便慢悠悠地写了一句：“你不是问我梦见甚么了吗？你得先答复我这个题目。”

“朕当然爱她，”乔序眼里闪动着温情又诱人的光辉，“她曾是朕的结嫡老婆，陪朕度过最艰巨的光阴，她柔情又斑斓，朕很爱她。”

我的手指俄然一颤，写道：“有多爱？能够爱到为她支出统统的程度吗？”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1】《苏武与李陵诗四首》是东汉知名氏假托苏武之名，所作的一组五言诗歌。支出在南朝萧统《文选》卷二十九里。本诗为该组诗其二。全诗为：“结发为伉俪，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征夫怀往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今后辞。行役在疆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尽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可无疑郑棠是爱他的，这类爱激烈到深切梦境，没法摆脱。

究竟真的如此吗？我不晓得。

乔序暖和刻薄的手掌不断地抚摩着我的肩胛骨，正在我意乱情迷时，俄然闻声远处传来一阵婉转的琴声，如山间曲水般流利灵动；又如月下幽兰般清雅缠绵。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我扒开他右手紧握的五指，写道：“明天是她封贵妃的日子，你不能让她独守空房。”

我俄然想起明天早晨黑齿常之问郑棠的那句话。

乔序俄然沉下脸来：“如何朕每次来看你，你都要提到棠儿？”他迫视着我：“你是不是有甚么事情瞒着朕？”

我从速撑住他的胸口一把推开他，谁知他突然眉心一蹙，仿佛被我碰到了把柄那般，丝丝抽着寒气。

他的眉头一皱：“为甚么？为甚么朕只能睡地上？”

“素素，你别哭。”

我指了指本身的凤榻，写道：“因为这卧榻太小了，睡不下两小我。”

刚放动手，我心底就涌出一阵悔意，而他仿佛也看破了我的心机，只笑道：“全部锦宫城都是朕的，朕想去哪儿会有人拦着吗？再说了，朕不想去哪儿也没人敢逼迫朕去。”

那是一首汉乐府的《留别妻》！（1）

“你疯魔了？！”

甚么？我没有听错？是郑棠让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