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页/共3页]

“如何了，你们这是想和钟离啻一起造反吗？”

钟离啻猛吐一口，终究将口中血清了，有力，却恨然地吐出三个字：“明嘉帝……”

钟离啻口鼻出血，身子一软，坠下去，袖中掉落一物。落加蓝定睛一看，是钟离啻那块收藏的玉佩——琮瑢。

曲锦福虽如此说，面上却露了怯意——他此番入蜀本即密旨，如果现在这些蜀军杀了他，明嘉帝是绝对不会保护本身的，说不定还会将错就错地教本身顶罪，一个假传圣旨，冤杀宗室，白白捐躯了曲氏一族。

钟离啻走出门，站在那株梅花树下，俯身轻抚那树根旁的落雪。

初三，胡奴克东北，入京师，缢明嘉帝，搏斗无辜。

大门被推开了。钟离啻站起家，目不侧瞬地盯着来人。

落加蓝见曲锦福似有惧意，亦大声道：“如何，曲大人想看看西南蜀军如何发威的？”

落加蓝看他面上显出的悲惨，忽觉难受，低下头。

钟离啻吐出一口血，整小我因支撑不住跪了下去。他感觉血往上涌，只能张着嘴，使血不至于从鼻孔流出。

钟离啻看来人曲直锦福，心中便猜想出一二，面上却不显，只冷酷地看着这些人。

就在这时，院外喧闹。曲锦福心叫不妙，却已然晚了三分。西南蜀军破门而入的动静，倒是比曲锦福一干人大。

驿使送来了京报，落加蓝接了，扶着钟离啻入了内堂，方将函件交与他。

蜀地甚少落雪，本年却在这夕照红梅盛开之时下得纷繁扬扬，亦成初雪。钟离啻伸手接住了几片雪花，看它们融在本技艺心。三年前，父亲亦是像这落雪普通，悄无声气地消逝在本身的天下里，教他连喘气的机遇都没有，连眼泪都来不及流，就那么没了。钟离啻苦笑，所谓生长，便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分开，拉不住，拖不了，无能为力，然后吞了泪水，悄悄地活着。

曲锦福打了颤，低头施礼：“叨扰王爷歇息，是下官的不是，万望王爷赎罪。想必西南诸事烦琐，下官先告别了。”

钟离啻很快写好，又取纸，道：“发密西北，叫宇文素戟集兵，奥妙入京。我应当比他快，我们十七日在京师四周的柳平城会和。再发密南疆，令刘威速领兵北上。”

曲锦福一惊——想不到未涉宦仕的落加蓝竟如此熟谙《大渊律令》，连宗室处决的流程都非常清楚！不过他既然都来到蜀地，天然不会被落加蓝这几句话打发了。

钟离啻转了头，看落加蓝一眼，想笑，却使血流一滞，从鼻孔流出，腥味减轻，力量也在流失，支撑不住地向前栽。落加蓝将他拉住，声音在颤抖：“如何样，能够吐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