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佩玉明珠[第1页/共4页]
那头并未回应,明月也不说话,只带着他前入梅园深处。
却听方才的女声又起:“你们且去吧。明月,看茶。”
那别有深意的一眼让轮椅里的女子微微蹙眉,语气还是冷冷的:“暴雪以后马车当然难行,恐怕跑马亦非易事。怎的,世子是想在这落水寺过完十五再入京面圣?”
那人仿佛没想到钟离啻会报歉,刚要去拿茶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看了钟离啻一眼,幽幽开口:“若大家都似世子这般焦急,那这落水寺的梅花但是要遭殃了。”
烛光映得那女子脸颊微红,晶莹剔透,她举杯抿茶时眉里眼里暴露的无穷悲惨,被钟离啻悉收眼底。
“家主,”一家仆来报,让呆看的钟离啻回神,又听他道,“埋头禅师的小童来过,说彻夜象有异,恐生变故,家主若想入城便早作筹算。”
钟离啻瞥见了一点淡淡的紫色,像北方岩壁上的兰花。
这话说得,初如雪颇活力,不过并不发作,又自知不能同如许的人讲事理,只能忿忿拜别。
一个女声。钟离啻有些震惊——落水寺本为国寺如有女眷入住,为避怀疑,也为落水寺清誉,凡是女眷住前院。何况这梅园距前院远,也不重翻修,看上去有些陈旧。入住此地的都应是大师之女,那里肯委曲住这梅园!
钟离啻入了内院,直走入那片梅林,却发明——这里被白雪覆盖,除了一片清净的白以外看不到其他色采,更遑论找东西了。何况这会雪还鄙人,西风狠恶,吹着这满园着花过早的夕照红梅。那红色与红色交相辉映,倒是凄绝艳美。
落水寺
钟离啻听他这么说,还是不甘心,又问:“我想着这物非平凡人所得,不知这几日落水寺可有权贵落脚?”
因下着雪,夜墨如漆,夜雪映亮了这院红梅,钟离啻顺手折了枝梅花,高低瞧着这梅园的布局,内心却非常不是滋味。
月眉微蹙,眉心一簇火符刺青,有种不成侵犯的严肃。
钟离啻的颠末引发了树上乌鸦的发急,它们纷繁振翅逃散。
“谁在那儿?”
探出衣袖的手并没有多少肉,有些瘦骨嶙峋,只是这手的仆人虽为女流,却脸孔刚毅,教人不敢等闲冲犯。
昨日还晴云万里,夜间便起了西风,凌晨又下起了雪。不过落加蓝还是定时来到王府向久未会面的姑父问安。靖南王也非常欢迎,酬酢很多。只是落加蓝未见钟离啻前来,便猎奇地问了一句:“怎不见表弟,他不会还在睡觉吧?”
靖南王一脸无法:“我今早去他房中,只见桌上置书一封,言急事去卫城,会在宫宴前归京。这孩子,冒着如此大雪,实在叫人不放心。你去江南时在卫城留意些,若遇着了,提示他早日返来。”
过年时节气候还是冷的,钟离啻本没筹算在这里过夜,故未带过厚的衣物,却不想下起雪了。钟离啻本是南疆长大,没经历过如此酷寒的季候,不由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