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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思放声大笑，用手指虚点着程泾川，兴趣盎然地说：“那些从西凉人那边得来的东西，清德还筹算持续藏着？以它做钓饵，何愁等不到孟戚？”

因宁王喜新厌旧的原因，宁王的儿子很少有同母的，还活着的生母也未几，倒是宫墙内一些年青的妃妾听到声响，惶恐不止，有些直接晕厥了畴昔，有宿疾的当场没命了。

程泾川定了定神，持续道：“牵涉到景女人的事，我不敢擅做定夺。”

他神不守舍的模样落在裘思眼中, 后者眸色微沉, 随即举杯一饮而尽。

很快有人重视到耳边没了婴孩哭泣的声音，也没了那些年纪较小的弟弟镇静哭叫。

婴孩冲着他们的背影挥胳膊，乳母昂首时只看到窗外一片火光，惊惧地往里屋去了。

说到某个词时，程泾川忍不住想难不成是兔子精？

阿芙蓉这等邪物如果落到裘先生的手里，结果不堪假想。

这下本来平静的人完整慌了，觉得是油，喊跟叫骂声不断于耳哭。

“阿芙蓉还不知落在那边，这些个拉着山就敢自称是虎的，不成气候……”

哭声停了，孩子看着房梁，咯咯地笑出声。

登上湖心岛以后，墨鲤看到这里满满铛铛的人，曾有一时说不出话。

孟戚跟着到了墨鲤身边，房梁嘛，他熟门熟路的。

“清德，孟国师的事就交予你了。”

墨鲤听着一处楼阁里有模糊的婴孩哭声，低头往殿内看了一眼。

位高权重的国师竟是妖物所化, 把持朝政残害忠良。

程泾川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一节。

固然关于异域国师的故事只是此中一小段, 但是程泾川幼丧双亲, 善于贩子, 听了前一句就能接下一段。

夜间屋内仍有些闷热，给这么抱着裹着，孩子很不耐烦。

能来去无影，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点穴的，究竟是甚么样的妙手？

“拯救――”

孟国师是找到了，但是他刚才模恍惚糊听到了甚么？

“是程泾川！”孟戚低声道。

大抵因为“国师”的称呼源自西凉国的原因, 现在钱塘郡的吴王又拜八卦观的道长为国师，找了一帮神神叨叨地说气运炼灵丹的方士, 江南的百姓与文人对他们极是讨厌, 乃至于坊间话本里的“国师”老是扮演着奸佞的角色。

裘思靠在亭子的雕栏上，意态落拓，他不癫狂的时候，看上去就是个博读诗书的清癯老者。

墨鲤悄悄跃上房梁，想看一眼襁褓。

现在看着特别多的孩童，有很多能够是宁王的孙辈。

直到连影子都看不见了，程泾川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人，去太医署。”

这么在乎虎？

――裘思是甚么样的人，程泾川还能不晓得吗？

――不是要活活烧死他们，而是先杀了他们，再放火烧掉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