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潜伏[第2页/共5页]

邓起西口中的受人之托，受的必定是钱谦益，知会的工具也只能够是陈文。白景赫在金华时曾见过此人，天然明白这内里的门道。二人低声在书房中扳谈了半晌，邓起西便拿了一本天启五年印的朱子家训分开了同元书坊。至于下一次讨论，暗号则改成了崇祯十年国子监刻印的《诗经》。

邓起西自红豆山庄解缆，很快就来到了江宁聚宝门外的报恩寺。这座报恩寺乃是明成祖朱棣定名的，有传说是朱棣为记念其生母而修建，究竟是否如此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邓起西在参拜了一番后，出了其间才往附近的一处名为同元的书坊走去。

看着柳如是的满脸体贴，钱谦益不由得将心中所想付诸于口中：“孙可望多此一举，陈文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只怕一定再见极力共同。哎，可惜现在因那通浙案鞑子盯老夫日紧，不然老夫再去趟金华，总能设法压服一二。”

“好，秦王殿下既然已应允此事，届时合秦王、安远侯及大木三人之力，必可一战而复江南半壁。”

“不是另有徂徕吗？”

楸枰三局乃是钱谦益此生最为弘大的布局，一旦想到能够以一介白身而策划三家数十万雄师囊括江南，进而北伐中原，钱谦益便冲动得不能自已，面上红润远胜常日，可谓是神采奕奕。

直至深夜，从入夜时分开始察看到现在，肯定那些监督之人已经多数不在了，姚志卓才轻手重脚的来到钱家的高墙外，三下五除二的便翻进了钱家。

“那有哪年的？”

柳如是自床上起来，翻开房门一看，倒是姚志卓，便赶紧将其让了出去，倒是钱谦益反倒是吓了一跳。

只是相较这对伉俪，姚志卓固然欢畅，但却另有一份隐忧始终藏在心中，其间便是钱、柳二人冲动如此，他却也只能泼上这盆凉水，来讨这个败兴儿。

“子求，你这是如何过来的，可有被内里那些探子看到？”

“掌柜的，小生想买一本《朱子家训》，要天启二年官印的。”

现在的情势，柳如是或多或少也是晓得的，通浙案跟着满清朝廷内部满汉冲突和南北党争而起，已经变成了一场辽东旧臣联手北地官员打击南边官员的党争。钱谦益与很多南边官员都有着极深的来往，乃至此前他也借此等干系获得过很多谍报，现在通浙案起，特别是那王升举证过陈文是自称在南京获得清军围歼四明山的谍报，钱谦益的怀疑立即就大了起来。

“徂徕是个聪明人，此去金华想来应当是不至适得其反。”

姚志卓走后，钱谦益让人找来了门人邓起西，让他遵循商定的体例去江宁一趟，将一些事情告诉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