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回[第1页/共23页]

两人逛逛停停，说谈笑笑，好轻易到了山顶，依着一名老樵夫指的路，终究找到了那处亭子，亭名‘有望’。

顾廷烨内心说不出的柔暖。

——好久今后，两人垂暮闲谈，才发觉当时这两句，竟都落了空。

她想，她该学着去信赖了。不管小秦氏那头产生了甚么，她都应当信赖，该做的，他不会少做，不该做的，他也不会做。

头一件，便是夸奖保护侯府的庄勇和仆人，每家分赏银子不说，几家死了男人的，干脆发还良籍，并赠以地步，若家中有适龄的子侄，还能去军中当差——这么一来，不但那几家感激涕零，旁的人家也都看着眼馋，无不盛赞主家厚恩大德。

顾廷烨再度坐回椅子，缓缓道：“你自发得辩才了得，再度骗的余方氏信了你，觉得她也经心悔恨明兰，想与你联手报仇——实在都不是，她内心甚么都明白，且早恨你入骨。”实则，也是这老妖妇不复侯府太夫人时风景，不如起初耳聪目明，才上了当。

若说他跟逆贼无涉，那为何他晓得圣德太后诓众将领家眷入宫的事？当时在场多少人闻声他们口口声声‘奉旨召顾侯夫人进宫’。奉甚么旨？进哪座宫？

这阵子诏狱和几处大牢都热烈的很，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忙着会同审理，然后一一落罪。至于当时趁火打劫的一众蟊贼，刘正杰奉旨只以劫夺盗窃和杀人放火来论处，不涉谋反，不连累妻儿长幼——只要顾廷炜例外。

“……对不住，你这么忙，这么累，还要叫你操心内宅的事。”她满心歉疚。

煊大太太利落道：“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那边缺人管事，旁人或怕惹二兄弟你不快，或又要避嫌谋逆案，都推推托托的，若二兄弟你信得过，我就毛…毛…”

又过了两三日，这佳耦俩天不亮就上门，特地赶在顾廷烨出门前堵住他，直言太夫人不好了，恐怕就在这两三日，朱氏又哭闹着要回娘家，现在那宅子里没了主事的，下仆盗窃主家财物，怠慢病重的主子，实在闹的不成模样，接下来怕另有一场丧事，到时该如何办。

张氏似是表情不坏，说得眉飞色舞，明兰冷静递上茶盏，她接过喝了口，持续道：“本来大师都乱着，现下时势稳下了，还不摆布探听这桩希奇事？偏你还在月里。”

明兰心道，却不是本身诚恳，而是在外常常受完张夫人的照拂，心虚之余从速去沈家找借主闺女还情面。

顾廷烨微微一笑：“好说，三弟在我家放火杀人，暗害嫂子侄儿，他的心肠，也不遑多让。”实在顾廷炜并非他所杀，而是乱箭射死。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边哭边说，从‘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蚂蚱’一向唠叨到‘你个死没知己的如何就撇下我们母子’，边捶龙床边嚎，几乎把正在施针驱毒的太医震聋。天子不知是被哭醒，还是被烦醒的，总之睁眼闭眼都是这满脸鼻涕眼泪的黄脸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