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0章 她让我害怕[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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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爷爷，下次再见，大抵又要比及来岁。“

“恰好每次你来陵寝天都要下雨。”

她弯弯嘴角开了个打趣，

还是是阿谁专门用来做心机医治的房间，厚重的窗帘被程玉清一把拉开，暴露窗外满天下的阴雨。

“姑姑如何还在这里？我觉得你早就走了。”

脚步刚踏出陵寝，中间一个撑伞靠墙的身影便直立起来，

“可明天好歹也是你爷爷的忌辰，我猜你总会来看一眼的，送完花就一向在等你呢。”

可他还在笑，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消逝过，

程玉清微微一愣，程致远却还是没有看她，用一种游离于天下以外的语气和倦怠的神情持续道，

“没有特地避开你，”

“别人我不晓得，起码你爷爷和你父母绝对是欢迎你的。”

程致远微微勾了勾嘴唇，

“可事到现在，我也不想再数了。”

“惊骇甚么？”

他的眼睛里装着面前的墓碑，深处的蓝色浓烈得像是深夜的大海，海面下都是浓得化不开的哀痛。

满天下都是哗哗的雨声，程致远在这萧瑟的墓园里站了好久。

被断绝在玻璃窗以外的满天下的雨声里，他的嗓音第一次落空了文雅，连每一次的呼吸都沙哑而怠倦不堪。

“惊骇落空。”

“您大抵向来没稀有过，因为您我到底落空过多少东西。”

程致远没有接话，只问道，

他的声音混和在雨声里，也添上几分淡淡的凉意，

“越是暖和，我就越是想起曾经的每一次落空。”

他最后垂着头触碰了一下那粗糙冰冷的石碑，很快便将手收回来，回身从墓园走出去了。

男人垂下眼眸，雨水顺着他乌黑的眼睫落下来。

“她笑的时候我感觉幸运，她哭的时候我感觉痛得要死，可不管是哭是笑，是幸运是痛苦，我都感觉不实在……就像手里抓着一个鹞子，鹞子与我产生连接的东西只是一根细细的蜘蛛丝，我能如何对待这根蛛丝呢？”

程玉清斜了他一眼，

“帮帮我吧，姑姑。”

她拧亮台灯，程致远在昏黄的光里坐下来，濡湿的玄色睫毛被晕染得恍惚泛光，衬着他惨白的神采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莫非你和她在一起后终究发明她实在不是你的真爱？”

可程致远并没有理睬她的打趣话，只垂着眼皮道，

“这不像是多年后终究在爱情上得偿所愿的模样，”

瘦高瘦高的男人站在伞下，比程玉狷介了很多的身影，看起来却有种因为承载了太多而不堪重负的脆弱感和压抑感。

“越是幸运，我就越是惊骇。”

“大抵是他们不欢迎我吧。”

程玉清终究放弃了她的白大褂，套了一件玄色的西装外套，她将黑伞举到男人头顶，淡淡道，

“祝贺我吧，爷爷，不然我会恨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