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群鬼叫窗,老鼠叩香[第3页/共3页]
翻开香炉旁的洋火盒,那尸蟞只剩下个空壳。
脸皮上尽是尸斑,另有好几个被啃咬出来的洞穴,流着脓血,就那么紧贴在玻璃上,翻着死鱼般惨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湘式红烧肉和清蒸鱼,另有溜肝尖和尖椒豆干个一盘,还备了白酒,端庄的村酿小烧,烫得微热,酒香四溢。
睡了不知多久,听到有人在砰砰地拍窗户。
这些死人脸仿佛是遭到了惊吓,纷繁后退。
进屋关好门,我把白酒沿着门缝倒了圈,又捏了一把香炉里的香灰洒在门槛后边,重新换了三柱香,这才和衣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灰白雾气消逝。
包玉芹给我倒上酒,就坐中间看着我喝酒吃肉,嘴也没闲着,一向在絮干脆叨地说话,先是骂她那小儿子不听话,这么晚了也不着家,等他转头必须得好好清算一顿,然后又说租房的不易,各种糟苦衷不竭。
力量非常大,拍得又响又急,像是要砸破窗子冲出去。
声音带着烟酒过分和耐久熬夜带来的粗哑。
窗外泛着灰白的雾气。
乓的一声响,一只尽是鲜血且残破不全的巴掌重重拍在窗玻璃上。
窗台的三点香头红光微微闪动,氛围中充满了令人放心的檀香味道。
紧跟着,一只,又一只,越来越多的手掌拍上来。
我淡然与这些死人脸对视着,抬手掐灭了窗台上的三柱香。
“我看到我们家那口儿站在门口打门呢,胸前老迈个血洞穴,身上还爬了老些耗子,在那咬他。我正看着呢,他俄然就转脸看我,那脸都烂得满是坑,一看到我就嗷嗷往窗户这边扑,吓得我一下子就醒过来了。后半宿就没太睡着。周先生,这是咋回事,我家那口儿是不是死外头了?我之前睡不好,是因为他返来作我吧。”
包玉芹说:“报纸咬得破褴褛烂,内里的小米都空了,看模样像是耗子咬的。夙起的时候,我怕让人踩碎了,就收起来了。”
如果情愿下水,就你这小模样,这小腰条,当个头牌没题目,一早晨打底这个数。
她脸上现出惊慌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