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木香葳蕤，念念青丝故人-3[第1页/共4页]

阿榆咧了咧嘴，挤出一个像是笑的弧度，若无其事道：“是为逝去的长辈所抄吧？她只求修行，不求功德，应是但愿功德归于长辈。”

------------

二人扳谈间，阿榆已谈笑如常。但沈惟清总感觉她的笑容很不实在，飘缈得像似感染了此处的萧瑟荒凉，竟有种看破万物凋敝般的凉薄。

说话间几人已将箱笼翻开，内里却只散落了几件素色衣物，另有两条旧帕子。

“经籍？”

他实在很想问问她，既觉这木香不吉利，为何还要栽种？为何还要簪戴？

阿榆吹开灰尘，取了一册看时，是往生咒。

阿榆恍然大悟，“这佛堂长年香火不竭，如果挂上十年，早该发黄泛旧，光彩决然不会这般光鲜。”

沈惟清总感觉阿榆自进了乔娘子这间别院，哪哪都有些不太对，但留意细看时，又似没甚么不对。或许，又是他看错了？

鹂儿点头，“不会。乔娘子夙来不将那些生辰或忌辰放在心上，每逢乔家二老或鲍老的忌辰，只是命我们烧些纸钱，并不会特地去庙里。”

乔娘子清修的小佛堂就在卧房隔壁，一眼看去一样简素，但还保存着很多当年的物品。上首的墙壁悬着九天玄女绣像，下方的供桌设了多少神佛泥像，地上则置了一只半新不旧的蒲团。蒲团洗得很洁净，中间有久跪出的较着的凹痕，似能看到仆人朝朝暮暮膜拜祝祷，心如槁木的模样。

钱少坤道：“鲍老仿佛是鲍学士结婚不久后归天的，或许，是为她公公抄的？”

明显，乔娘子逝去后，她的遗物已被鲍家带走。她既是鲍家妇，只要乔锦树不提出贰言，鲍家先将她的财物收起，谁也没法指责。

“长辈？”沈惟清皱眉，“乔氏姐弟幼年丧母，其父则在卸职五年后过世，当时乔娘子已在此处抄了四年的经。她这是在为哪位长辈抄经？”

最后，她走到供桌前，对着墙上的九天玄女像，俄然皱眉，惊叫道：“不对！这绣像不对！”

鹂儿游移道：“应当……不会吧？这些箱笼虽常常锁着，但每隔一年半载的，也会翻开晾晒一番，彼时都是交予我们打理安排，从未藏着掖着。”

乔细雨的卧房无可言说，跟被人洗劫过似的，简朴得令人发指，约莫早就将本身当作了清修之人。

沈惟清皱眉，再猜不出这木香令阿榆想到了甚么。但无疑地，蔫坏蔫坏算计人的小狐狸，看着才让人更扎眼，更放心。

沈惟清问道：“你打仗过本来那幅绣像吗？有何特异之处？”

沈惟清沉吟，“以是，这些陪嫁之物必然来源明净，如有丢失必会报官。现在未见官衙记档，可见丧失之物，要么见不得光，要么不值钱，报官也无济于事。但乔娘子和鲍廉背后那人，明显对此物非常看重。”

鹂儿顿时道：“这不成能。主母怎会理睬这些俗物？若说不值钱但得她看重的，大抵只经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