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律法之名，行因果之事-3[第1页/共4页]

沈惟清点头，“福酒只是祭奠过六合的酒，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也就是三坛上好的美酒罢了。宫内宫外，不知有多少一模一样的美酒。便是有人提着盗来的福酒从大理寺卿或审刑院知院面前走过，他们也没法辩白。”

阿榆听懂其意，内心悄悄转动了几百个清算那些牲口的手腕，浑未重视手腕正被那人握住。

众臣同受福酒的宴会，便是饮福大宴，每次郊祭大典后会在广德殿或集英殿停止，与春秋大宴、圣节大宴，并称为本朝三大国宴。

彼时祭奠所用福酒统共十坛，礼毕官家自取一坛，宗室长辈同分一坛，皇后妃嫔同分一坛，便只剩了七坛。但赐饮福酒之际，世人蓦地发明，福酒竟少了三坛。

传召来的臣工人数，原是按照福酒的数量肯定的，现在突然少了三坛，缺口不是普通地大，最后分到众臣手中的酒，大多只要半盏。

八年多前的那场饮福大宴，一样是这等规格。建国这些年来，有司自有一套流程，忙而稳定，至大宴当日，集英殿表里一应陈列器具已摆布安妥。

沈纶发了话，阿榆公然第二天一早便拿到了那年饮福大宴的檀卷。

他现在倒是更盼望这些人骨头能硬些，不然这利钱也不轻易寻出机遇去收取。

阿榆觉脱手腕被揉了揉，却觉得沈惟清在提示她回神，顺手抬起手臂，看了看沈惟清紧握她的手掌，干笑道：“不美意义，只顾想着该如何清算那些人了，不是用心不睬你。”

久经风霜的沈老相公，收回一声长长的感喟。

郊祭以后，出此忽略，又是多么倒霉？

如果秦家小娘子倒也罢了，如果罗家小娘子，她为何必苦纠结于沈秦两家的婚约？想代替秦家女嫁入沈家吗？

如此残暴……

此时沈纶尚是宰相，即便不考虑孙儿辈的婚事，顾念秦家太爷的情分，也会尽力查明本相，还秦池明净。

“以律法之名啊……”阿榆复苏了些，却不满地瞪他一眼，“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干系一国脸面，故而每次饮福大宴铺陈得极尽豪华，殿外扎有群仙队仗、六番进贡、九龙五凤等各种山楼场面，殿内则陈斑斓，垂香球，设银香兽、御茶床，安插得华丽眩目，尽显大国风采，令使节臣工见之心折。

阿榆蓦地一惊，双眼灼灼地看向他，“就跟秦家人的死因一样？”

这位罗家小娘子，能在危难之际，不吝代价救护秦家女，并倾尽统统支撑秦家女前来京师，与秦家的干系好得勿庸置疑。若真正的秦家女出事，罗小娘子会脱手吗？

他看着她，柔声道：“我曾应过你，以律法为绳尺，还是非以果报。乔娘子案，我们做到了，秦家的案子，我们必然也能做到。”

“甚么大事？”

众臣虽不敢争多寡，但此事终非小事，光禄寺也不敢坦白，终究将秦池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