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白醉口条[第1页/共8页]
“哎呀!这桌上怎另有蚂蚁!不会锅里也有甚么不洁净的东西吧?”
现在自封坛细细数来,刚至三月之期,恰是启酒的好时候了。
更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随即便承诺了。余锦年也没叫他白来一趟留了遗憾,到后厨用油纸包了一小碟元宝蛋卷,送他路上带着吃。更夫没想到另有这等功德,却架不住内心发馋,推委了一番就收进怀里,转头高欢畅兴地走了。
“我还道是闻错了,你们看,年哥儿这门口立了个小玩意儿,上头画的可不就是月团?”
“……”不,是非常眼熟。
季鸿正不知他买了这白善土有何用,就看余锦年挑出一块小的来,直接在木板上画起画儿。
季鸿抿唇,神采也不由暖和起来:“承你吉言。”
甚有人嘲笑道:“如许败落小店做的吃食,你们也不怕吃得虫子出来。”
本日更夫筹算在一碗面馆落脚安息,还在他们门口打落更,本是一件功德,但是……
那边打后堂缓缓穿过来一个面庞驯良的妇人,手里领着个标致的女娃娃,也在桌边坐了。
一碗面馆。
“之前酿的荔枝酒,眼下恰好能启了,就先与你尝尝。”
只可惜个子有些高,不太高也有高的好处,花腔更多不是?
而二公子季延,再也没能返来。
季鸿小口抿着碗中酒液,一边侧头看少年甚是豪放地连灌两碗,才终究解了渴般,停下了话匣子,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怕是季公子这辈子也想不到,这世上竟然另有人敢觊觎他的屁|股。
季延捏了捏怀里娃娃的面庞,笑应:“好呀,二哥这就带你去。”
小娃娃皱眉想了想:“唔,前次。前天,不对,前个月……”
“这是甚么味道,又甜又香,是月团么!”
“吃甚么。”季鸿八尺身长,站在小公子面前好像一堵高墙,垂首冷目,更是看得民气里发寒。
这荔枝说来得之不易,是今夏时分打蜀地来了一名果农,是往北地去稍送荔枝的,世人都知荔枝“若离本枝,一日色变,三日味变”,非常娇贵,是以又有个别号叫“离枝”。不巧的是这位果农刚落脚信安县,便水土不平腹泻起来,迟误了脚程,恰是愁得捂着肚子团团转。余锦年见他焦心万状,因而抓了一副藿香正气煎与他喝,那人愈后不知如何感激,便留下了一篮新奇饱满的丹荔。
余锦年给穗穗夹了个鸡翅,转头瞥见季鸿碗里的饭还剩着很多,菜也没吃多少,因而也给他夹了个脱骨翅和两块煲得软绵糯口的南瓜。
“延哥哥!”小娃娃鞋也不要穿了,直奔那少年而去,缠得少年把他抱起来才歇停,“延哥哥带我去看桂花吧,还要喝桂花茶!”
中间小厮眨着眼,一本端庄道:“小公子身子不好,闻不得刺激,红菊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