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帝后大婚[第1页/共19页]

冷不丁的，季延俄然敛了笑意，跪下禀道：“大哥，我想去西北戍边！”

众所周知，论天下各国之宿世此生，北燕和南兴原是一家，若出兵讨燕，光复江北，改国号为齐，倒是说得畴昔。可大图献降，南兴受降，并五州而建新朝，“齐”为何意？

暮青眉头都没动――老花腔儿了。

姚蕙青本来觉得暮青所言之人是卢景山，没猜想见到的人会是季延！大齐与北燕两国夙怨颇深，她身为大齐郡主，志愿入燕，处境难堪，若能将季小公爷带归去，必成北燕的功臣，此服从堵悠悠众口，能交友镇国公一族，乃至能使燕帝陛下感念此恩。

坐了一日的车马，暮青还真乏了，此时若能摘了凤冠，她怕是能倒头就睡，但大婚之禧，步惜欢盼了多年，纵是再累，她也会等着。

乾方宫中张灯负伤，比起金銮殿内的都丽堂皇，承乾殿里到处是旧时影象。门窗上贴的喜联、窗花皆是当年马车上贴过的，窗上乃至还贴着几对他们在星罗和关州逛庙市时买的窗花，虽不该时节，却令民气暖。

随后，钦天监择定谷旦良辰，将帝后的大婚之日定在了六月二十八日。

鼓吹乐队，幡阵旗阵，仪仗威仪浩大地上了南街以后，古水县百姓才见到了凤銮车驾。

高氏、杨氏及宫人们仓猝见礼，步惜欢身后跟着一众宫人，捧着文房四宝、绫罗贡锦、金银美器、脂粉金饰、美酒福果等物，一进殿，步惜欢就下旨厚赏宗亲诰命、阖宫侍从。

天刚四更，杨氏就领着宫中女官进了暮家小院儿，叩见凤尊，侍衣侍妆。

官方巷子窄，凤銮车驾进不来，便在巷子口候着。巷子里铺上了红锦，暮青踏着喜毯走削发门，转头望了眼自家的木门铜锁、灰墙青瓦，而后瞻仰着劲拔的竹梢和浅白的天空，好久后，再朝家门一拜。

而凤袍亦集织造府内织女绣娘的织裁绣技，云锦霞披，广袖金坠。裙裾三丈，金绣日月云霞，凤凰于飞。广袖如云，织绣九每天阙，四海江山，缀以九彩霞披，凤佩宝坠，好一派天命玄女、降而生瑞之相！

季延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伏身而拜，待元修远去，他起家时，已泪洒脸庞。

世人一听就愣了，女官道：“启奏陛下，另有撒帐、合卺诸礼未行……”

姚蕙青笑而不答，盛了碗桂圆粥递了畴昔，这粥补益心脾，养血安神，是她昨夜就叮咛下去的，他劳悲伤脾，思虑太重，当常补之。

步惜欢比意猜中返来得早，约莫二更时分，范通的唱报声就传入了承乾殿。

步惜欢也忍俊不由，殿外星繁虫鸣，殿内烛红帐暖，两人躺着傻笑，笑声久未停歇。

凤冠霞披穿戴于身，暮青起家之际，恰是拂晓之时。金乌吐辉，蒙蒙晨光洒在暮家小院儿的青瓦上，命妇宫侍们齐伏而呼：“叩见凤尊，贺凤尊大婚之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