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穆颜[第1页/共3页]

好一句“宁负浮名不负心”！

他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商娇，又垂下视线，“我申明已败，此身已有望。只扳连了你们，无端受这般连累与挖苦……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他晓得，这一刻，便是万年。

厥后，我们垂垂大了些，再去找穆颜时，楼里便有些风言风语。鸨娘也下了令，让龟奴制止我再靠近穆颜。我当时已有十二岁，恰是开端懂事的年纪，又自幼深受父亲训戒，礼义廉耻，不敢或忘。听得这些闲言碎语，又见鸨娘如此作派，自发受了欺侮，便再也不去醉倚楼，也没有再见去过穆颜。只偶尔闻得娘说过一两次，说穆颜垂垂长大，端倪端丽，音貌俱美，鸨娘已将她视为明珠宝玉，不但给她分了房间，还陪了个丫头陪侍，诗辞歌赋，皆有教席悉心教诲。她亦聪敏工致，所学无一不精。

眼中一向倔强着，不肯坠下的泪，俄然间滑下了脸庞。

但是，就在我带她逃离时，我们被龟奴发明了。为了能让她顺利出逃，我引开了龟奴的追捕与她分离逃离，但终究被龟奴逮住打断了腿，送到了鸨娘那边。鸨娘大怒，本欲抓我去见官，但娘传闻了此事，吃紧赶来，跪地哭求，鸨娘碍于我娘的情面，又见我腿伤颇重，也得了经验，这才将我放了返来。”

“我与穆颜，了解于十年前。当时，我家中虽不算殷实，倒也衣食无忧。而我父亲曾为国子门生，成绩优良，又得朝廷中人保举，正赋闲待家，筹办充当中书散人。然天有不测风云，一场急症，父亲俄然归天。父亲一走，我与娘的生存便断了。娘为了我，终放下一身傲骨，去醉倚楼做了浣衣妇。当时我年方九岁，娘去上工，我不敢一小我待在空荡荡的家里，因而便央着娘带着我同去。而我，就在那边，碰到了六岁的穆颜。

十指相触时，那暖和的触感中，他听到本身心跳的声音，如此新鲜，如此有力，如此的……猝不及防。

“以是，”说到这里，商娇向他伸脱手，温谈笑道，“安大哥，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信你，我也信你。我信赖你，就算不能入仕为官，完成你父亲的遗志，但凭你不顾申明，也要互助穆颜逃离苦海的那份至情至性，你也必然会在别处，重新站起来，重振你安家名誉，让安大娘过上好日子！”

当时，穆颜还是个不幸的小丫头，听人说是因为家里闹了饥荒，她与家人避祸时走散了，被人牙捡到，展转卖到了醉倚楼。鸨娘见她年纪虽小，却生得标致聪明，便先让她做了个烧火丫头，只待她长大一些，再教些曲艺歌舞，筹办梳弄。但当时的我那里会晓得这些？看她与我年纪相称，又怜悯她的遭受，便老是去找她谈天、玩耍，垂垂地，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她于我而言，就像本身的小mm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