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妈妈哄哄[第1页/共3页]
她悄悄点了点头。
她手掌一颤,差点儿没能拿稳手上的茶饼。
她眨眨眼睛,泪珠从眼眶滚落,卷过脸颊的尘灰,划出两道白净的陈迹。
荣嬷嬷从迷竹亭弄来女孩,当即遣人去净水河传信,女孩刚被带到王府不久,夏远便返来了,是以,侍女们没来得及给女孩沐浴换衣,脸都没擦!
揪你小脸儿!
夏远一时恍忽,竟感觉老管家说的仿佛有些事理,温言细语只会让小女皇发楞,只要严词厉语才气让小女皇听话。
溜了溜了。
夏远摇点头,目光灼灼,投向她的脸颊:“床板承平,抬不起脖子,欠都雅书,欠都雅人,更不好喝茶。”
女孩呆愣愣地睁着双眼,像被掀翻在手心的麻雀,一动不动,思惟停滞。
她慌乱一阵,哄小抹布说不哭不哭,小抹布却哭得更短长了,眼看就要从干抹布哭成湿抹布儿。
“之前没重视到,泡茶的人儿本来这般都雅。”夏远牵住了她的手掌。
含月那里还不晓得夏远的意义,这是要她作靠背,当枕头呢!
含月顺着暗淡的檐廊,走入夏远的卧房,合上门。
夏远的目光快速扫过屋子,落在含月身上,双目一亮。
她翻过这本书,写了些大江大河、风土风俗,笔墨沉稳美好,没有逗趣的部分。
幸亏含月机灵,很快跳出哄小孩的思惟,认识到了女孩抽泣的泉源。
“她睡了?”他问。
垂下头,她不去看窗边的少年,文雅地将茶壶、茶杯放在托盘上,端到殿下的桌上。
答案是——丢给她妈!
别说是她,含月也吓了一跳。
日轮沉入天涯的暮色,白日里喧哗热烈的都会,刹时沉寂安宁,与黑夜相融。王府不鄙吝灯火,可星星灯火如何照得尽茫茫夜色。
含月觑殿下一眼,小声说:“殿下坐不舒畅,能够去床上躺着看。”
夏远一惊,坏了,把小女皇玩哭了如何办?
含月猜疑地瞧他手上的书,书是《丘山笔谈》,一部纪行。
“茶好喝,人都雅,书也妙,只是这椅子,方刚正正、冷冷硬硬,实在靠不舒畅。”
含月掩住樱唇,被殿下装模作样的话语和行动逗笑。
“快十一岁了。”女孩缩着身子,怯怯地答复。
他的目光太炽热,女孩心中忐忑,缩缩脖颈,今后退了半步。
“这茶殿下喝了几个月了,之前从没夸过,如何明天奖饰起来了。”她笑道。
含月走到夏远身后,伸手探了探窗缝,确认没有野风漏入,又掖掖夏远身上的薄毯,去给他泡茶。
青玉茶壶中,天青色的茶水垂落,于白玉茶碗中汪作一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