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生计[第1页/共4页]
每天偷鸡摸狗算如何回事?
严清怡如坐针毡,两眼盯着面前的饭碗头也不敢抬。
严青昊支支吾吾着,半晌才答:“爹不让跟娘说,如果说了,他就扇我嘴巴子。”
“那我们本身吃,”薛氏没当回事,将包子摆出来,每人盛碗小米粥,就着蒜泥拌黄瓜。
宿世严清怡做过绢花,还记得很多绢花腔子,乃至有些还是从宫里传播出来的。
难怪能时不时地招惹女人。
严青昊毫不踌躇地点头。
严清怡慎重道:“阿昊,姐跟你说,男人汉大丈夫,首要的就是身直影正光亮磊落,事无不成对人言……特别对待女子,如果喜好就先有个名分,不管为妻还是为妾,事前要说在前头,切不成行这类鸡鸣狗盗之事。”
严清怡瞟一眼大勇,“你要想卖出个好代价,先把竹篮底下的鸡粪抖搂洁净,另有你这衣裳,都多大了还往上擤鼻涕。”
薛氏吓了一跳,拍着心口窝道:“毛里粗糙的,走路不看人?”
母女俩有说有笑地走到文庙街,买了一摞碎布头、两缕各色丝线、十几支式样最简朴的木簪,又买了三只肉包子和四只素包子。
严其华在外头尝过野趣,回家又被薛氏殷勤服侍,内心颇镇静,稍考虑便承诺了,“行是行,可每年二十文,并且铺子里没人帮手,进项怕要少了。”
大勇笑答:“赶着到净心楼占处所,晚了就被别人抢了。”话音刚落,忽地跟见了鬼似的,指着严清怡问道,“你是三妞?”
严清怡淡淡道:“树上杏子都光了,没别的可卖。”
三十二三岁,恰是男人最好的年纪。
他老早就想抠出来用掉,可薛氏非得说留给闺女攒嫁奁。
“婶子,实在对不住,”那人停下步子赔不是。
她在议亲时,娘亲曾谈起过,“不要希冀男人会从一而终,哪个男人不迷恋新奇?你父亲这般风景霁月先立文书再行事已经算是好的,更有些连私生子都有了还两边瞒着,的确不是男人。”
周姨娘是祖母身边的大丫环,祖母临终前将她交托给父亲,虽说是父老赐不成辞,父亲还是征得母亲应允才收房。
再者,家中不差这二十文。
夏天活计少,每年这个时候,薛氏都会把客岁的棉袄里子拆下来晒晒,至于内里的表层布,能补就补,实在破得太重,就浆洗出来留着纳鞋根柢。
大勇嚅嚅不成语,好半天蹦出一句,“就会经验人,你比我还小一个月……我娘都不管我。”
两人刚走出胡同口,身后俄然跑出一人,慌里镇静地,擦着薛氏身边颠末。
如果严清怡去卖,一只起码一文钱。
薛氏见是他,神采好了很多,便问:“你急着往那里去?”
严其华越想越美,嘴巴几近要咧到腮帮子上了,直到用饭时,脸上笑容还没散,看往严清怡的目光亲热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