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大难不死[第2页/共7页]

实在卓雅早知，这四人定是烛龙莽布支副将萨拉达部下士卒，奥妙藏于黔中等地，四周寻觅本身下落，趁机追杀。卓雅本想与文若跑出驿馆，怎料这一变故来得实在过分俄然，一顷刻便是存亡之间。

文若满身一冷，想到此处，不由得惊骇，只因卓雅脚力太快，文若疲于跟上，喘不上气来，也没法开口再问。文若仓惶转头，见那四个吐蕃军士吃定二人似的，弃了手中兵器，轻装狂追不舍。文若喘不成声，憋足一口气，说道：“你我分开两路，你东，我南，我看他们如何追逐！”

“来就来吧，大不了再陪哥哥死一次。”卓雅暗澹笑笑，见文若仍不放心，又道：“哥哥宽解，你我顺着河水，漂出十几里，脚下之地，应当是邕州了，他们也是人，追了半日，不歇息几个时候，是追不过来了。”

卓雅反应极快，未等文若开口，拉着文若，撒腿往回便跑。文若一起奔逃，见卓雅已是血红着眼，呼吸庞杂，头上汗水，竟比本身还多，文若暗自吃惊，从未见卓雅有这般，就连那日被巨蟒吞入腹中，她也未曾这般慌乱，心中想道：“吐蕃人故伎重施，将这驿馆高低全数杀死，可姚州已经沦陷，兄长已经返回长安，如此搏斗，不但不能恐吓唐境军民，反而激奋我军血战到底，黔中不比边疆，这些吐蕃甲士怎敢这般四周搏斗，无处不在？莫非不是为了唐生，还是因为？”

“当日为保父亲全尸，杀死依墨，恶果循环，果然报应，但愿今能以已之命，救卓妹出险。”

昨日一起疾走，加下水中挣扎，卓雅熬了六七个时候，早已过了极限，见文若缓缓展开眼睛，正恍忽望着本身，不由大惊，伸手猛掐本身已经发麻的大腿，扑到文若脸前，嘶声呼喊道：“哥哥！哥哥！你醒了？你可醒了！”

卓雅哪管那么多，捞出文若，掷在地上，见文若呼吸尚在，大喜过望，随之而来的则是发急。卓雅本想用手劲儿，将文若胸腔之水压出，却怕他伤得太重，这一下用力畴昔，不但没能救他，反而将他活活弄死。

卓雅愣住半晌，转头看去，那四人身影逼近，已追上坡。卓雅见文若不从，破音哭吼道：“再不躲就来不急了！”

文若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右手死死扣着卓雅手腕，硬生生勒出两道淤痕来，强撑着身子，瞋目道：“这四人清楚是冲你而来，我若逃了，你必死无疑。”

卓雅忍住哭啼，镇下心来，将文若一把拽到身边，架起家子，费尽尽力又跑出两里，直到山崖边沿。卓雅探头向深渊望去，袅袅山雾回旋半空当中，不要说是谷底，就连山体的侧壁都没法看清，若今后跳下，定然九死平生。卓雅咬牙瞪眼，转头望去，见追兵尚未追来，四周寻看地形，目睹麒麟怪石叠嶂而起，足可藏匿于人，卓雅喜极而泣，抱着文若脑袋，口中含泪嚷道：“哥哥可还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