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三章：生杀一念（二）[第1页/共4页]

当然，凭苏禾的本领，一旦被他认定的事，唐阿富即便想拦……恐怕也拦不住。

未等大惊失容的洪寺出言诘问，柳寻衣的口中蓦地收回一声如雷暴喝，顿时将忧心忡忡的世人生生喝退。

洛凝语的一巴掌打的既俄然又不测，不但令猝不及防的柳寻衣脑筋发懵，令站在一旁的萧芷柔、洵溱、谢玄等人掩面失容，同时令悲忿欲绝的凌潇潇、孤日、孤月等武当弟子心神一怔。

“为甚么？”

瞬息间，柳寻衣伤痕遍及、血迹斑斑的脸颊又平增五道殷红的浮肿。

“是他！”

见此一幕，自知“来晚一步”的苏禾与唐阿富不由相视一眼，眉宇间闪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纠结与苦涩。

待她来到柳寻衣面前，余光不经意扫过清风的尸身，晶莹的泪珠再一次夺眶而出，顺着她削瘦枯黄的脸颊悄无声气地滚落而下，一滴接一滴地坠落在掺杂着雨水与污泥的血泊中。

凌潇潇的眼神突然一狠，不假思考地挥手直指欲言又止的柳寻衣，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外公为了庇护我们，被柳寻衣残暴殛毙……”

“柳寻衣，你当初是如何承诺我的？”洛凝语强忍着内心的哀痛，炮语连珠似的向六神无主的柳寻衣发作声声诘责，“你承诺过我，不会让爹遭受不测！你承诺过我，不会让我家破人亡！你承诺过我，不会让我遭到扳连……可成果如何？你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尔反尔。我说过，固然爹死的不明不白……但我已经认命。不管凶手是谁，都不筹算再究查下去。下半辈子，我只想陪着娘和外公允安然安、踏结结实地过日子。为甚么？为甚么你连我微不敷道的心愿都不肯满足？为甚么你要追着我娘和外公不放？为甚么你这么残暴？为甚么你一向口是心非？一向棍骗我？大哥一病不起，爹已命丧地府，现在……连外公也被你残暴殛毙，你已经害得我无家可归，究竟甚么时候才肯干休？柳寻衣，你答复我！为甚么将他们赶尽扑灭？为甚么连一个亲人也不肯给我留下……”

“轰！”

望着不幸无助的洛凝语，听着她嚎啕大哭，饶是本日的柳寻衣见惯大风大浪，在浴火重生中练就一副铁石心肠，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涌出阵阵哀伤，乃诚意如刀割，泪似泉涌。

“凝语……”

固然洛凝语早有预感，但当她亲耳从凌潇潇的口入耳到“柳寻衣”的名字时，白净的额头仍不由自主地紧紧皱在一起，庞大的眼神已没法用言语描述，似烦恼、似可惜、似懊悔、似嘲弄，仿佛……她听到本身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相较于“侠骨柔情”的苏禾，身为“无情剑客”的唐阿富却对洛凝语的遭受看得非常淡薄。自幼命途盘曲，令他早已落空凡人对待豪情应有的“共鸣”，故而他对此事的态度远不及苏禾那般激烈，更多的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