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危若朝露[第1页/共4页]

潘初八的眼睛在洛凝语、柳寻衣和林方大之间来回打量，终究将目光落在柳寻衣身上，笑道：“年纪轻简便已成妙手，了不起！”

柳寻衣道：“来此之前，府主曾特地交代我们，向前辈传达一句话：‘情如山重，义似海深。兄如有难，不管何时，洛某皆愿与潘兄吴越同舟，永不背弃。’”

对此，潘初八却不觉得意，自嘲道：“老夫早已是故意有力，不然也毫不敢费事洛府主。”

面对这番气象，柳寻衣、洛凝语和林方大不由面面相觑，心中暗道：“潘家的处境比设想中还要费事，不但内乱岌岌可危，并且内忧……更是迫在眉睫！”

“弟妹，还不快来向爹叩首认错？”大夫人催促道。

世人见潘初八起火，纷繁凑上前去，好言安慰。唯有潘武仍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二夫人则是连连抹泪，就好似受了天大的委曲，敢怒而不敢言。

闻听此言，柳寻衣拱手奖饰道：“前辈心系家国天下，晚生佩服！”

柳寻衣和林方大第一次见到潘初八时，乃至误将其当作潘府下人。直到潘文举荐，二人方才恍然觉悟，悄悄光荣本身方才只是内心想，并未嘴上说，制止当众出丑。

“老夫生有两子一女。”潘初八一边请柳寻衣三人入坐，一边点指着堂中的男男女女，淡笑道，“宗子潘文，次子潘武。另有一个小女儿潘凤，暮年远嫁嘉州，三五载都未曾相见一面。唉！”

“咳咳！”林方大话音未落，洛凝语却仓猝轻咳几声，打断他前面的话。林方大也认识到本身讲错，仓猝向潘初八赔罪道：“潘八爷别曲解，我说‘两端不泊岸’不是指你，是说别人……”

不知不觉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世人皆有几分醉意。

潘初八哈哈一笑，转而指向坐在潘云身边，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眼中顿现一抹慈爱之色，笑道：“她是潘文之女，老夫独一的孙女，潘雨音。”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本来一团和蔼的酒菜顿时变的难堪起来。柳寻衣三人坐在一旁，呆若木鸡。现在他们帮潘八爷不是，帮二夫人更不是，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外人天然不好插嘴。

闻言，潘初八神采一禀，重重地点了点头，正色道：“我虽年龄已高，但却并不胡涂。但只要有我在一天，那秦家就休想将‘玄水下卷’据为己有。我隐退江湖数十载，不过是想避开昔日的恩恩仇怨，时至本日，天下人只晓得颍川潘家是做买卖的，又有几人还记得老夫曾出身于江湖？只可惜，天命知所归，又岂是我说逃就能逃的？一朝入江湖，平生一世便是江湖中人。”

在潘文、潘武身边别离站着一名妇人，她们是大夫人和二夫人。

除了五进的府邸宅院，略显几分气度以外，府内的安插安排、利用之物、庞大器具……竟皆如平凡人家普通，府中后辈虽身着绸缎绫罗，但却不见披金戴银，环佩玎珰的招摇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