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外柔内刚（三）[第1页/共4页]

义无反顾，死不旋踵。对道义的信奉死守到如此境地，这……真的是一名弱不堪衣的小女子能做出来的事吗？

“你……”

猝不及防的潘雨音先是一惊，随后心生愠怒，气冲冲地朝帐外走去。

见潘雨音神情冲动，声泪俱下，柳寻衣不由心乱如麻，悲苦交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乃至不敢大声呵叱，以免惊扰不远处的军士，令潘雨音堕入险境。

“当洛叔叔的凶信传至长白山时，我的表情再也没法安静。整日魂不守舍，茶饭不思，内心的纠结催使着我必须向你劈面问清楚。”潘雨音道，“师父仿佛看出我的心机，俄然准予我分开长白山回临安探亲，而当时的你……就在临安天机阁。”

是药三分毒，断不成乱服乱花，此一节柳寻衣心如明镜。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敢将玉瓶拿出来一一尝试，以免弄巧成拙。

现在，柳寻衣仿佛不再熟谙面前的女人，因为她与昔日的潘雨音的确差若云泥，判若两人。

“呼！”

“以是我要劈面向你问清楚，听你亲口将洛叔叔的死因奉告我。”潘雨音哽咽道，“这不但仅关乎洛叔叔和你，更关乎我有生以来对道义与仁慈的信奉。”

一提起洛天瑾，柳寻衣的心头突然一紧，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庞大滋味令其神郁气悴，哑然失容。

柳寻衣愣愣地望着安静如水的潘雨音，不知为何？她说话的语气远不像柳寻衣影象中那般荏弱暖和，相反非常平平，平平的……乃至有些冷酷。

“现在……”

“我晓得了！”俄然，柳寻衣灵光一闪，一个可骇的动机涌入脑海，令其浑身发冷，毛骨悚然，“莫非……你想对于的人是公主？你想用公主抨击我？”

“命悬一线？”柳寻衣从潘雨音的话入耳出一丝端倪，不由眉头一皱，稍作考虑，顿时眼神一变，摸索道，“你这么说是甚么意义？甚么叫‘看清楚我’？甚么叫‘命悬一线’？潘女人，你究竟想干甚么？你想杀我吗？你想替洛府主报仇吗？还是……”

“为我？”

“柳大哥，你还记得爷爷吗？”潘雨音明显已泪如雨下，却故作固执，“还记得爷爷的教诲吗？”

“这……”

“这是师父赠送我的药箱，我还不甚熟谙。你千万别乱碰，如果打乱挨次，我也一定能分清楚。”

“你不要逼我！”潘雨音如惊弓之鸟般身材微微伸直，谨慎而顾忌地盯着心急如火的柳寻衣，“我既然敢来，就已经做好最坏的筹算！”

“幸亏你晚到一日，不然结果不堪假想。”

再看柳寻衣，迫不及待地翻开药箱，诡计找出方才潘雨音喂赵馨服下的药瓶。可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却又生生悬停在半空，迟迟不肯下落。

“潘女人……”

闻言，潘雨音的柳眉悄悄一挑，似喜非喜、似怒非怒的目光深深地望着欲言又止的柳寻衣，沉默好久，俄然冒出一句没出处的诘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