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忍辱相商[第1页/共4页]

一见赵馨，柳寻衣顿时一愣。转刹时，他的安闲不迫、他的大义凛然、他的不卑不亢十足消逝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不住颤抖的眼神，垂垂僵固的五官以及不知所措的手足。

“寻衣，实在我来……”赵馨支支吾吾，仿佛心有郁结，“想和你认当真真地谈一谈……”

赵馨的最后一句话，令柳寻衣五味杂陈，百感千愁。她虽口口声声替无辜百姓讨情，实则在她内心，柳寻衣的性命仍旧万分首要。

只此一声，令六神无主的柳寻衣如遭雷霆一击，方才端起茶杯的手蓦地一颤，伴跟着“咣啷”一声响动，茶杯摔落在桌上。

“苏大哥，小弟的为人你应当晓得，我虽不是忠烈圣贤，但也不是吃里扒外的奸佞小人。”柳寻衣果断道，“是以，你如果替忽烈做说客……请恕小弟不能从命。”

因为身处的环境极其特别，令柳寻衣对赵馨的担忧无时无刻都在减轻，固然一日未见，倒是如隔三秋。

“我！”

“寻衣！”

“你问吧！”赵馨缓缓立足，但没有转头。

“寻衣，你信赖也好，不信赖也罢。我明天不是来替忽烈说话的，而是替大宋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向你讨情。不管你的胆识多么高深，不管你的志向多么弘大，我都但愿你在决定一件事之前，能替那些无辜的老弱妇孺想一想，你或许不怕死，可他们呢？你有甚么权力决定别人的存亡？又有甚么权力挑选别人的运气？”

从始至终，柳寻衣痴盼而体贴的目光一向凝睇着赵馨，二人旁若无人般四目相对，眼神中满含对相互的和顺与不舍。

面对吞吞吐吐的苏禾，柳寻衣尚未厘清思路，赵馨已率先应对：“明天我与柳大人的说话……你们能够在一旁听着，不必避讳。”

“甚么建议？底子是他蓄谋已久的打算！”柳寻衣气愤道，“并且他也不是筹议，而是逼迫大宋接管他的在理要求。”

面对柳寻衣的果断，苏禾既没有表示出惊奇，也没有表示出绝望，只是满心无法地收回一道意味深长的感喟，仿佛这统统早在他的预感当中。

“苏大哥……”

“那你呢？”赵馨头也不回地反问道，“明天的你究竟是大宋使臣？还是柳寻衣？”

赵馨勉为其难的扭捏开口，却令柳寻衣如遭五雷轰顶普通，心脏瞬时漏跳一拍，眼中充满惶恐与错愕，神采更是变的惨白如蜡，丢脸之极。

“馨儿……”

“我……”

“你……你方才说甚么？”柳寻衣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甚么威胁？”柳寻衣不知是出于对家国大义的气愤，还是出于对赵馨包庇忽烈的妒恨，竟出人料想地恼羞成怒，忿忿不高山打断赵馨的解释，“是不是忽烈用无辜百姓的存亡威胁你？是不是他逼你劝我签下割让契书？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