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性情中人（二）[第1页/共4页]

“寻衣，你……”

“实在，有句话我一向憋在内心。”未等苏禾开口，柳寻衣的眼神突然一凝，愤激道，“我晓得大哥对蒙古大汗、对忽烈乃至对蒙古各部族皆心胸惭愧，也晓得小弟人微言轻，不能等闲窜改大哥的心志。但是，这句内心话我明天不管如何都要说出来，哪怕于礼分歧，哪怕大哥痛恨我，我也要说！因为……这是小弟的肺腑之言。”

“寻衣！”

再想到本身一度以为云剑萍过的很好，一度光荣她能衣食无忧的糊口，一度借机安抚本身，减轻内心的负罪感……这一刻，柳寻衣真恨不能一刀杀了本身。

“大哥的情意……小弟明白了！”

但明天，在苏禾一句“逆来顺受”的提示下，一股激烈的“心疼”之感喷涌而出，令后知后觉的柳寻衣五内俱焚，肝肠寸断。

“检验本身？”柳寻衣面露惊奇，“大哥何错之有？为何检验？”

“草原上……只要战死的男人，没有认输的男人。”苏禾苦涩道，“认输是没有骨气的懦夫才会做的事，特别是向外族认输……是以，‘那达慕’过后苏某已没法在草原安身，莫说大汗和王爷不会谅解我，就连我本身……也没法面对……”

“惶恐欲绝的……回避？”柳寻衣眼神一变，脸上的神采垂垂变得严厉，“大哥的意义是……”

苏禾的一席话如同一柄利刃，直将柳寻衣那颗懵懵懂懂的心捅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特别是最后那句“逆来顺受”，更是带给柳寻衣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楚与哀伤。

“逆来顺受……”

“大哥的情意小弟明白，但小弟的情意……大哥又是否清楚？”柳寻衣满眼严峻地盯着如释重负的苏禾，凝声道，“我为何执意留在漠河马场，究其本源是不但愿大哥作践本身。这段时候，我们一向对此事避而不谈，实在大师心照不宣……”

“既然如此，当初大哥为何帮我？”

“此言绝非我大放厥词，更非我危言耸听。而是小弟切身经历的惨痛经验，实在不但愿大哥步我的后尘。”柳寻衣将心一横，干脆将一肚子话和盘托出，“数月前，我是大宋朝廷的忠臣良将，曾百次、千次、万次地警省本身，必然要笃放心机为大宋刀山火海，为皇上万死不辞。但是，在朝廷眼中我们这些赤胆忠心的臣子不过是一颗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常日里既用且防。我们出世入死，为朝廷立下汗马功绩，他们自是嘉奖不竭。可一旦我们稍有失误，亦或做出分歧他们情意的事，我们这些‘忠臣良将’立时变成‘酒囊饭袋’，乃至‘乱臣贼子’。届时，朝廷对我们就会横挑眉毛竖挑眼，千方百计地找借口架空我们，在我们的头上乱扣罪名。更有甚者，面对存亡攸关的首要决定时，他们宁肯昧着知己倒置吵嘴，也不肯为我们这些棋子支出一丝一毫的代价。兴时，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衰时，发兵问罪，大加挞伐。这些机谋者的凶险、暴虐、奸滑、无情……远非江湖人能够了解。一样是人活一世，我们讲的是‘道义’，但他们讲的是‘利欲’。既然志分歧、道分歧，我们又何必上赶着做他们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