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看尸体暗查雪灾[第1页/共4页]

唉，有道是人死灯灭，有钱有势的人家不会葬在这里，这里都是些底层的”赤脚板”。此中凡是好点的，由亲戚朋友寻个朝阳的处所入土，每年腐败来烧点纸，尽点意义，如果无亲无端，用草席一裹，拖到这里到处一甩，苦楚得紧。

城南们外的这一大片地盘，起初无人开荒耕作，就演变成了乱葬岗，贫困得志的穷户身后多数埋这里，另有那些客死他乡的、身份不明的，很多连个墓碑都没有，也不着名讳家氏，棺木腐朽，暴露的骸骨都无人理睬。

本来这老夫姓孙，年青时靠着一双手，搬沙卸货，挑担打杂，做些夫役活计，起早贪黑，省吃俭用，终究攒下些银子，娶了个本本分分的农家女为妻，生了三个娃，虽说日子贫寒，粗茶淡饭，没有油水，可也实在。

萧暄随即又想到了甚么，摩挲着下巴，道，“黎儿，若我没记错的话，冀州这边的动静刺探，本来乃是萧沼卖力，眼下他随飞麟卫调去登州，是谁来补得缺？”

安插完这些事，三人脱手堆了很多小雪丘，把尸身埋葬，算是送这些百姓最后一程。

朝廷战事频发，徭役赋税沉重，县令周钱又横行犯警，这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了，孙老夫不幸死了老伴，做了多年鳏夫，膝下三子，老迈孙福，次子孙安，都被征了丁，双双战死，连个骸骨都找不齐，老幺孙广，打小体弱多病，药罐子泡大的，又闹了一阵子肺病，倒是躲过征兵一劫，只是目今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只能硬着头皮出去挨冷受冻寻吃食，身子愈发差了。

站在门框边的小儿阿贵，一点也不在乎老丈的羞惭，闻着劈面而来的肉菜香，肚子里的馋虫翻滚不止，满心满眼都是食品，把那双眼死死地盯着肮脏乌黑的坏桌子，直直望着那一包包熟肉，一叠叠蒸好的馍馍糕点，口中生津，唾沫水儿划成一道线，一上一下，欲滴到冰冷凉的地板上。

“好”，萧黎简短一句，铿锵有力，绝对从命。

城南枯林，荒凉火食，杂草丛生，因为大雪冰封，氛围中满盈着尸身腐臭味道稍稍淡了些，可还是是刺鼻难闻。

现在是闹荒年份，万户萧疏鬼唱歌，这乱葬岗便是格外拥堵。巴邑县令怕把尸身扔在江中净化水源，便命人全数拖出城外安葬，可这死人骨实在太多，衙役们又不想沾这些倒霉，便强征民夫来搬运，忙活了好些天，挖了大坑，层层堆叠，草草埋葬，很多尸身的胳臂腿都露在内里。

年老的老丈这才掏心掏肺地把自家遭受说了个遍。

“爷，我能吃吗？”阿贵肥胖泛黄的小脸尽是希冀，他怯生生地瞟了一眼萧暄等人，回过甚，朝着老丈谨慎翼翼道。

“我且去他府邸摸摸底，瞧瞧可否有不测之获，毕竟除了这雪灾以外，我们还要帮忙丁璇女人将聚义镖局灭门一案查清楚，要做的事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