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第1页/共5页]

“少商，吹一曲罢，我想听你吹笛了。让越娘娘也听听，对了，让陛下和孩儿们也都出去”宣太后上气不接下气。

自六年前废后起，天子虽远远见过宣太后，但从未进过永安宫一步，此时听闻传报，立即晓得环境不好，顾不得还在商讨政事，急仓促赶了过来。

“神谙朕，朕”天子哭倒在宣太后膝前。

宣太后吃力的抬起天子，四目对视：“陛下，您这平生，对得起江山社稷，对得起功臣百姓，更对得起我，唯独越mm，您孤负了她。”

翟媪紧闭嘴唇，扶宣太后走到窗前，不满的指着劈面廊下的身影：“喏，还没走呢，也不知那汤药有没有熬干咦，那不是少商么，她如何躲在角落里”

宣太后道：“我也晓得你从未猜忌过我，才不怕内里风言风言，勇于罢休彻查宫闱，找出前朝暗藏下来的鬼祟之人。”

“少商，你被我拖累了这很多年，最后再劳烦你跑一回罢”

最毒手的是对于第五成的措置——他的确是受人所骗，但也的确行刺了翁君叔，并且翁君叔是因为他才露空被射杀。若放了他，翁家过不去，若杀了他，未免有些可惜。

两人对视好久，同时坦但是笑。

颤动一时的‘袁沛包庇刺客’一案终究落下帷幕。

“我想见陛下，少商，帮我去奉告岑安知。”她如是说道，少商心中格登一下——这是回光返照了？

他让第五成肉袒上身，背负锋利沉重的波折枝条，于无人夜晚去翁家请罪，言道，只要翁家夫人与少公子点个头，他立即去死，绝无二话，但若留他一条性命，不管是将一身绝学倾囊相授，还是几位公子将来任官办事，他都大力互助。

宣太后披衣起家，一手撑着额头，衰弱道：“翟媪，十一郎还在么，唉，我如何一睡就醒不过来似的。你别摆出这幅模样，快扶我起来”

踏入内寝，瞥见宣太后脸颊陷落，蜡黄病弱，天子不由悲从中来。他坐在榻边，低声道：“你另有甚么不放心的，奉告朕，朕总要替你办到。”

宣太后浅笑着摇点头：“陛下不是胸无弘愿，而是安于浅显。这世上的大能分红两种，一种如高天子楚霸王这般，大志勃勃的要改天换地，另有一种，如陛下，固然文韬武略无人可及，却并偶然争雄天下。”

宣太后无神的望着虚空，气若游丝的呢喃：“实在阿父也爱吹笛，可总吹不好。陛下，我的身材是要入葬皇陵的，可否答应我割下一束头发，让少商烧成灰，带回到我年幼时随父隐居的山坡，顺着风势洒出去。我自小恋慕阿父那样随心安闲的日子，可我这平生总不得自在，事事由人主张。”

宣太后衰弱道：“今后的日子里，陛下要与越mm好好的，就如你们还在乡野时那般密切，就如我从未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