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十二）[第1页/共4页]

入夜透了，她站在这条窄窄的路上，透过砖石间镂空的斑纹，能看到院子里的灯光。院子里很温馨，这个时候姥姥应当在厅里看电视、等她回家……她沿着院墙走着。在拐角处，她站下了。仍旧从砖石间镂空的斑纹里，她能看到大门口停靠的车子——是彭因坦的车。

他话音未落，丁蔷手中的茶杯就照着他泼过来。

……

丁蔷平抑着呼吸，请陈状师坐下来谈。她轻声慢语，极富耐烦，底子看不出刚才那靠近歇斯底里的模样来。巩义方在一旁内心却不住地翻滚着……他耐着性子等陈状师和母亲谈完，送陈状师出去。此时大夫已经在内里等着了，巩义方和大夫一道出来。他本想等母亲用完药以后再走，不料巩夫人发作起来，让他立即就滚。

“让他来也好。我们把细节敲定下来。我也看看你们的底线在那里。”丁蔷说到这里，仿佛对义方所作所为竟还算对劲。她看了义方一会儿，冷哼了一声，说：“这大抵就叫做养虎为患。”

她正要迈步走出街角，俄然有人从背后拉了她一把。

“真是够没出息的！”丁蔷嘲笑道。“这么多年我费经心机，为你父亲和你守住在恒泰的统统好处，并且发扬光大，还处心积虑培养你，不是为了有一天把江山拱手让人的——要我让位，除非让位给你。不然任谁来，都是鱼死网破。就是你，在我不放心的时候，也不可。”

“她要统统都规复原状。”丁蔷说。她见儿子听了这话，像定住了似的，心知或许把索锁的话说出来，在儿子那边起到了和在她这里相反的结果。她心凉了半截，“甚么叫规复原状？往好处想，她只是要拿回应当属于她的东西；往坏处想，义方，她爸爸但是死了……她坐过牢了！”

“胡说八道。”丁蔷骂道。她挥动手将披肩扔在一边，“酒都不让我喝，你想让我这就去死吗？”

“这么含混？”丁蔷讽刺地问，“为甚么不直接跟人说，我耐久酗酒，已经精力变态了？”

丁蔷一侧脸，把药渣吐在一边。米红色的地毯上星星点点落着褐色的药渣。巩义方收了收腿，听到他母亲说：“这倒是。你的性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来由呢？甚么来由？”

丁蔷揉着本身的手腕子，安静地问：“你们筹办推举谁来代替我的职务呢？”

“唔……你父亲当然是支撑你的，你的两个姑姑也会支撑你，另有你的大姑父……这就是四票。老李老柯是你父亲死忠，会看你父亲眼色行事。除了我的几票稳的，另有骑墙的，倒也不难压服……然后呢？”丁蔷沉着地问。她又啜了一口药茶。

“究竟上我已经拿到充足的票数。如果您不主动离任，会启动普通法度夺职您董事长一职。”巩义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