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商》 第三节 东涌岛[第1页/共3页]

行经集市，见到有人担着两篓鹿脯叫卖，一时嘴馋，便留步下来采办。一边咀嚼着鹿脯，一边与贩商闲谈。方知这贩商名叫李二，福州长乐县人，常日与同村人家结队出海贸易。当然这等贩商不能与周颖思比拟。周家虽非豪商富商，却也贩得是香药、宝货、锦缎、瓷器等高价品。此等贩商倒是贩些土布、铁器。相互差别，不成道里计。固然如此，毕竟都是海上讨糊口，还是有些共通话题的。当得知鹿脯来自东海岛夷时，周颖思心念一动，想要多套取些动静。便买下统统鹿脯，还聘请李二到街旁卖酒食的铺子，烫上两碗黄酒，谈些岛夷逸闻。李二见赶上阔客了，哪另有不肯的呢！就如许，周颖思拼集东涌老渔和李二的论述，必定了鸡笼山的存在……

周家虽是商贾人家，家教却也森严。别说周颖秀是他亲兄长，就是别的长辈经验，周颖慧也得垂手静听。因而周颖慧乞助地望了周颖思一眼，但愿堂兄能替他说句话。周颖思却不睬会他，独自说道：“守分所言甚是。以是这趟倭国之行是必然要去的。”

周颖思缓缓转过甚来，一本端庄地对陈祖琛问道：「荫亭，我筹办亲身出海去找鸡笼山。」此言一出，陈祖琛大惊，再顾不得活力，赶快说道：「守愚，我不过是转述耳食之言，戏谑之词，你可不要当真。就算真要去查访，那边毕竟是蛮夷之地，你也不必切身涉险，派得力家人前去便可。」周颖思淡淡笑说：「倭国我都去得了，哪另有甚么不能亲去的处所呢？更何况，若真如所言，鸡笼山确有其事。我不亲往，如有变故，那个做主？」周颖思稍作停顿后，持续说道：「荫亭，我想请你帮我两个忙。」陈祖琛晓得他这位姻亲向来不等闲求人帮手的。听闻此言，随即庄容答道：“你我两家嫡亲，一荣俱荣，一枯俱枯，那里用得着说帮手二字。”

“守分、守讷，这趟去倭国就多辛苦两位，也算是把家里拜托给你们。我筹办带守朴先回松门招募些海员，然后再到福州、东涌聘些熟谙海路的渔户。那李二略通蕃语，以是我已经聘他为通译，许酬一百贯钱。比及船一造好，便浮海去寻那鸡笼山，窥其真假。守朴技艺不错，再带上些能武仆人，自保该当不足。不管如何，以三月为度，我们福州铺子里相见，再定去处。”当周颖思慎重叮嘱两位兄弟之时，周家两条商船已经缓缓驶进甬江口，要靠上明州港的船埠了。

「那鸡笼山如何办呢？」周颖言问道。

第三节东涌岛

次日晨起，周颖思便拉着陈祖琛到县城里的车马行，用高价租了两匹驽马。然后当下出发，颠末浦尾、渔溪，翻越相思岭，过了坊口，在第三天傍晚到达乌龙江干，对岸就是南台岛，过了南台桥，就是福州城南门。此时薄雾渐起，江水一片乌黑。连番赶路让陈祖琛怠倦不堪，直数落周颖思。周颖思却望着下流出海口发怔，全然没理睬陈祖琛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