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集英殿风波 中 2[第1页/共6页]

石越环顾诸大臣一眼，方说道：“陛下，以臣之资格，在此殿上，是最浅的一个，何况臣本来也偶然于功名，这朝政得失，也不是我该当说的。但是臣感激陛下知遇之恩，痛心于朝臣骚动，故有一肺腑之言，敢陈于陛下之前。”

“爹爹，不如让请皇上调他去做处所官，美其名曰为朝廷培养将来的宰相，免得让他在朝中碍手碍脚的。”王雱轻摇折扇，建议道。

正在他筹办亲身了局辩论之时，俄然听人厉声说道：“陛下，臣觉得不然！”王安石大喜之下，循名誉去，倒是唐坰。

又说道，“石公子，妙手布局，自与旁人分歧。而花如此多的心血与精力，其志绝非做一个学院的山长。皇上对石公子宠任方隆，借用王安石的一句话，此大有为之时也。”

石越见他这副模样，也用心淡淡的说道：“却不知大宋海内有何弊政，对外又如何驱除劲敌？天下局势，还请李兄为鄙人言之。”

他这番明显是帮着范镇、刘庠脱罪的，这殿里的人满是久经宦海的人，哪有不知之理。当下看他的目光，有不解的，有感激的，有不屑的，有痛恨的……王安石乌青着脸正要驳斥他，不料石越早已推测他这一手，抢先又开口说道：“陛下，臣于青苗法，并无成见，不过本日说到此事，有几句话不吐不快，若陛下肯恕臣妄言之罪，臣当条陈于陛上面前。”

“你未免太高看了我了，我不过一个学院的山长罢了。”石越听他说得仿佛还公道，神采稍霁。喝了口茶，悄悄察看着李丁文的神采。

“不错。”李丁文斩钉截铁的答复，眼神俄然间变得精光四溢。

天子实在也恰是难堪之际，范镇一贯申明极佳，天子对他非常优容，刘庠素有直名，他天然不肯意等闲贬斥他。但是如果不措置他们，将来新法推行起来，未免千难万难。正没主张的时候，听到王安石问石越，内心不由一动，也问道：“石卿，你有何定见？”

赵顼也是怔了一怔，不晓得他要说甚么，便说道：“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王安石固然喜好逆我者亡顺我者昌，但一来公子与王安礼、曾布交好，二来圣眷正隆，三来公子亦无公开反对新法之意，王安石断无就此和公子势不两立之理。”

李丁文却毫不在乎石越的神采，持续说道：“今上天然是英主，能简拨王安石，那是有励精图治之心。但是一部青苗法，就搞得天下纷繁扰扰，均输、助役诸法，更是弊端百出，较古之明君，很有不如。观其用人，则老成慎重之辈不得用，所重用王安石、吕惠卿，或志大才疏，偏狭兼任，或口密腹剑，其心可诛，故此皇上虽有求治之心，却终不能致承平之世。”

李丁文起家微浅笑道：“尚书省赐宴，现在不该当就结束了，石公子莫非是偷着跑返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