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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甚么名字？”石越的目光停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身上，暖和地问道。那孩子有一副好面貌，清俊中带着倔强，让石越心生好感。

侍剑内心又是一阵暖意，他昂首看看石越，笑道：“多谢公子体贴，小的……我不会有事的。”他还不太风俗自称“我”。

“回公子，小的叫旺财。”那男孩恭敬地答复，声音甚是清澈。

那男孩道：“但凭公子做主。”却不明白旺财这名字有何好笑。

他话语中的安抚体贴之意，再次令那男孩眼中出现一层泪光，那男孩又磕了一个头，道：“谢公子成全！小的必然肝脑涂地，酬谢公子。”他站起来，冲着石越甜甜一笑。

侍剑不敢多话，红着脸站在石越，悄无声气地跟着学。既然是公子让学的，那就不算僭越吧？

石越又揉揉他的头，便畴昔洗漱，既然侍剑已经把水送来了，也不便拂了他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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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孩笑着点头：“小的明白了——啊，‘我’明白了！”他口里承诺，心中却在思考：书僮也是奴婢，奴婢还不低等？

石越笑道：“你想学便学，甚么敢不敢的！在我府里，不管你想学甚么都能够——当然，偷摸诱骗另当别论。”

石越忍不住浅笑：“你既跟着我，便须守我的端方。第一，跟我说话的时候，自称‘我’便可；第二，有事说事就行了，肝脑涂地这些话不消再提，我听着头晕；第三，不要跪来跪去的，须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虽是书僮，却并不低人一等，你可明白？”

侍剑已明白这个主子没有架子，却不想他没架子到这类程度，竟然跑到厨房来吃东西，还叫下人跟他一起吃！他无可何如，只得把托盘放到桌上，刚把粥放到石越面前，便见石越抓起一只鸡蛋在桌上一敲，忙道：“公子请先喝粥，小的这就给您剥蛋！”说着便伸手去抢。

天微明时，石越拉开房门，侍剑赶紧端着洗漱用品上前，石越惊奇不已——在贰心中，十二三岁的小孩恰是赖床的春秋，不三催四请是不会起来的，此时见侍剑如许，心中更增顾恤，笑道：“今后不必如此。你睡足了复兴来，我自会照顾本身。”

石越手一缩避开了，道：“你坐下用饭，吃了饭还要出去，抓紧时候。”

那男孩自幼受人牙子练习，察颜观色自是在行，他看到石越神情，又想起桑府传播的这位石公子的各种传闻，才终究信赖石越不是开打趣。这位石公子真是个好人呢！贰心中一暖，顿觉鼻酸，眨眨眼睛将堕泪的打动尽力逼归去，强笑道：“小的……已想不起故乡在哪儿了……小的既被卖给公子，便是公子的人了，便请公子发发慈悲留下小的，小的情愿一辈子跟着公子，忠心不二！”他一面说着一面跪下，深深地叩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