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4章：可杀而不可侮辱也[第1页/共4页]

那人道：“听好了？我所言菜肴，一共有七妙：齑可照面，馄饨汤可注砚，饼可映字，饭可打擦擦台，湿面可穿结带，醋可作劝盏，寒具嚼者轰动十里人，敢问掌柜的可会做？”

正给青衣公子镇茶倒水的毛小六忍不住走上前骂道：“哪儿来这么一个不识相的买卖人，你不晓得这是姑苏城，做甚么金陵板鸭，不开眼？”

那男人面上耻笑之色一点都未曾收敛，盯着毛小六道：“我不说菜肴，便是这菜肴说出来你必然做不了，既做不了，何必费这工夫呢？“

毛小六这才将目光往那男人脸上扫了一眼，他的边幅并不出众，是那种走在人堆里，一定能让人看上一眼的，可一旦你这一眼看上了，就忍不住移开目光，此人年约三旬，颌下一部粗髯，显得非常显眼，五官比起其他几人，自是少了几分儒雅，但生得是浓眉阔口，颇具威武之气，他的神采很冷酷，明显一句不见得如何起火的话儿，从他嘴里收回来，竟有一股说不出的严肃，毛小六虽不是甚么大人物，但毕竟是吃的是酒坊这行买卖，厨艺倒还是其次，眼力才是第一要务，这些年来往的人未几，但寒来暑往，春夏秋冬，这姑苏的城，不管是帝王、文士、官吏、医卜、僧道、兵士、农夫、工匠、商贾也见了很多，唯独还没见过浑身披发这类气味的人，这类气味是甚么，他说不上来，但只要站在那男人身边，让人感到惊骇，这是他最逼真的感受。

毛掌柜一走，那男人才看了一眼朋友，抬高声音道：“事情都筹办好了？“

那男人说话，毛掌柜还发明，其他几人一言不发，神采不是寂然，便是一本端庄感到，就连刚才也他开打趣的那青衣公子，也收敛的脸上的笑容，各种迹象大要，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男人，才是这伙人的当家人。

“小爷我走南闯北，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为首的年青公子尚未说话，站在他身边的男人说话了，那男人二十好几的年纪，身着青衣，那服饰打扮，很有几分朱门大户出来的小厮，但与平常小厮低眉扎眼的分歧，此人神采非常傲慢，说这几句话儿尽是嘲弄之意，偏生为首那公子也跟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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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世人见这男人的话语说得凝重，倒也不敢辩驳，各自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好了，我们会谨慎的？”

常言道：儒者可亲而不成劫也，可近而不成迫也，可杀而不成欺侮也。其居处不迎，其饮食不溽(rù)。其不对可微辨，而不成数也。其刚毅有如此者，毛小六虽是个酒坊掌柜，酒坊还不大，可骨子里另有几分豪气，一听这话儿顿时有些不乐意，看了一眼说话的那男人，没好气的道：“说菜肴的事情，客长如何还骂人了，鄙人的话儿虽有些名不副实，但说到这做菜的工夫，鄙人还自问没碰上做不到的菜肴，公子连菜肴都没说出来，又如何晓得我不会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