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没唱完的劝人方[第1页/共3页]

何向东抱着小何，眼泪如雨：“爷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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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今后，方文岐殁。

牌位前，点着三支暗香，也有四时生果。

说着，钱国生又倒了两杯，又是一人一杯。见着坟头有酒菜，他道：“有酒岂能无菜啊。”

方文岐生前没有甚么大名气，没有好分缘，也没有获得过相声界的承认，但他走的时候很风景，这是他应得的。

“这么些年，我一向在指责本身，我不晓得您在不在怪我，您应当是怪的，也应当是不怪的。我那师弟何向东也是孤儿，也流浪街头，也是您给他捡了归去，跟我何其类似啊。师父啊，您是想起我了吗？”

陶秘书早已不忍再看，早就躲到一旁。

老头儿走的时候，是带着浅笑的，走的很宁静，就跟睡着了普通，合着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钱国生看着师父照片，脸上挤出笑容：“之前咱家穷，没得吃，有鸡吃的时候您总把腿给我，您吃鸡脖子，您老说鸡脖子啃着有味道，更好吃。明天您也得让我尝尝这个更好吃的吧，您但是最疼我的了。”

何向东领着一众门徒祭拜师爷。

钱国生流着眼泪，泣不成声，好久以后，眼泪稍停，他颤声道：“少年心性，功名利禄，幼年无知，自发得是。我是觉得能帮您，可也的确被名利迷了眼睛，我错了师父，我错了。国生错了啊……师父啊……国生错了啊。”

天陵公墓，钱国生披麻带孝下车，手上捧着白花，陶秘书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跟着。

钱海内行握玉子，谙练地打了一串花点，板眼规复普通，唱道：“那庄公闲游出趟城西，瞧见了别人骑马我就骑着驴，扭项转头瞅见一个推小车的汉，要比上不敷也比下不足。”

“嗬……”

“罢了罢了。”钱国生拿出鸡脖子，擦擦眼泪，再看着师父满心的无法和悲惨。

一阵轻风出来，吹起了地上的几张纸钱，飘到了方文岐的墓碑前，吹在了方文岐那张带着浅笑的照片前。

说着，钱国生从坟头前烧鸡上撕下一条腿，一只鸡脖子。他把腿放到了方文岐坟前，本技艺上拿着鸡脖子。

葬礼那天，向文社的观众来了很多，天陵公墓上面的那条路已经站满了人。

到了方文岐墓前，钱国生把白花放下，伸手擦了擦墓碑上方文岐的照片，叹了一声。

他道：“三年困难期间酿的茅台，这世上最好的茅台，现在已经找不到了，我也就剩这小半坛了。我们爷俩，明天就把这点儿都喝了吧。”

钱国生眼里充盈着泪水，声音已经哽咽了：“我最荣幸的就是您当年在街头捡回了落空父母的我，我只是一个避祸的孤儿啊。您不但不嫌我，还把我视为己出，跟亲儿子一样。教我本领，养我长大，给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