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白色蝴蝶[第1页/共2页]

驱车离墓园越来越近，外公李顺民更是忍不住潸然泪下。我一个劲地给他递面纸，递手巾。

这呼喊声，只听得人肝胆欲碎。

我也悄悄地问：“外婆，是您吗？”

下了车，我扶着外公一步步地走着。他浑身仿佛没了力量。一进林子，他整小我就失魂落魄了普通，脚底软软的，但是嘴里仍旧喃喃念着“小娴，小娴……”

时节是初夏，竹林里已经想起蝉儿的叫声。这烘托的竹林更静了。

胡蝶当然是不会说话的。

我外公固执地要将手帕送给我。“我早就想到，有一天我返来了，只怕是阴阳相隔。”

有些话，说出来伤人，但还是必须照实说。

过了好久好久，在天气将近暗沉下来的时候，这只红色胡蝶终究恋恋不舍地飞走了。

他颤抖着双手抚摩着外婆坟前的墓碑，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三个字“对不起”。

“小娴，小娴，是你吗？”外公老泪纵横地盯着胡蝶，竟然还悄悄地伸出右手摸了摸胡蝶的翅膀，胡蝶一点儿也不躲闪。

他伸开手，低低地对着胡蝶说了甚么，我惊奇地看到，那只胡蝶竟然颤抖着翅膀，渐渐地飞到了外公的掌心上，停下了，低着头，用触角触着外公掌心上的皮肉。

骆维森也很打动，也想哭。我们相互深深看了一眼，统统尽在不言中。

分开老宅，骆维森开车，我指导路程，我带着李顺民再次去了我外婆的坟地。一天以内，我来了两次。两次，我的表情迥然分歧。外婆的坟园地处郊区，坟场四周都是富强的竹林。我感觉清冷，也感觉忸捏，感觉没有代行母亲的职责，给外婆一个豪华一点的墓园。但我清楚又记得，我妈说过，说外婆最喜竹林，她的遗言之一就是安葬在一处有竹林的处所。

公然，我外公听了，很难过地感喟了一声，无法而又伤感地看着我，嘴巴颤抖，但却又一个字说不出来。骆维森比我更具诙谐感。他就插了一句：“功德多磨，这越是证明我丈母娘看重亲情！”

挂了电话后，我就进了大厅，照实地奉告外公李顺民，说我妈妈的情感还在冲动当中，还没做好见面的筹办，等过几天吧。

很快，傍晚就将近了。墓碑前，俄然飞来了一只红色的胡蝶。胡蝶歇在墓碑上方，挥动着翅膀，固执地不分开。我狐疑这只胡蝶会不会是外婆的灵魂？外公也看到了。他更是失声痛哭。他抖抖索索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红色的手帕，手帕中间鲜明绣着一对红色的胡蝶。“窈窈，这手帕是我逃离锡城的时候，你外婆送我的。她对我说，顺民啊，如果有一天，我们老的都变了本来的模样了，你要找不到我啊，就取出这块手帕，我见了手帕，就认出你啦。”

外公终究停止了哽咽。他豁然地看着胡蝶：“小娴，你飞走吧，我晓得，你已经往生了。你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