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冰释[第1页/共4页]

两位老先生都沉默了，固然很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去面对本身幼年不更事期间的痴顽。

“然后等你出来的时候发明钱蜜斯琵琶另抱了？”渔舟问道，“并且，那人是你的老友西门先生？”

“行，我们就当吃一回讲茶了。”茯苓先生干脆地应道。

十一月中旬，当归回到了绝雁岭。渔舟只让他歇息了三日，便又叮咛他带着家书上燕京寻宣竹去了。家书洋洋洒洒地写了三页，写了挖红薯、掰玉米、割稻子，写了采茶，也写了西门先生的病。

“说？与谁说？如何说？”西门先生惨笑道，“现在，总算是了了我的一桩苦衷，你走吧。”

“老朽与婉儿两情相悦，没瞒过钱大人的耳目。厥后，太病院到书院中招收弟子，钱大人派人说如果老朽能进太病院，他就允了我们的婚事。老朽喜不自胜，日夜研读医典，终究进了太病院。”茯苓先生缓缓说道，“太病院不比别处，端方严苛，半年才气回府一次。”

沉默了好久的渔舟忽而言道：“实在，这个阴差阳错的故事，本来能够有别的一个结局的。倘若茯苓先生能够固执一点，能够自傲一点，能够对朋友对信赖一点；倘若西门先生能够无私一点，能够绝情一点，能够判定一点。这个故事，都不该该是如许的结局。”

“家道中落，老朽自幼去医馆当了药童，经常奉养师父身边。京兆府尹钱大人府上的大蜜斯自幼体弱多病，师父经常被请去请脉。我与婉儿年纪相仿，一来二去便熟谙了。”茯苓先生道。

二人相视一笑，一笑泯恩仇。

“你先与钱氏了解，你先说吧。”西门先生道。

“婉儿郁郁而终，不是因为你麽？你休想抵赖！”茯苓先生横眉竖目，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直接暴打西门先生一顿。

“那年先帝宫廷选秀，钱氏在列。钱大人与家父交好，又不肯让钱氏进宫，因而流暴露了欲与西门府攀亲的意义。老夫当时在外游学，返来后两府六礼已过五礼，就只差亲迎了。直到新婚之夜，老夫才晓得钱氏与茯苓贤弟之间的过往。朋友妻不成欺，老夫便与钱氏约法三章：待贤弟从太病院出来，我们便和离。”西门先生叹道，“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你上门。西门府和钱府为了两府名誉，也是千方百计地阻扰老夫与钱氏和离。”

“再厥后，褚氏一派频频进犯先父，府中又民气涣散，先父独木难支，西门府的繁华也就一去不复返了。褚氏一族趁胜反击，又拿我宠妾灭妻说事，说我薄待嫡妻、嫡庶不分，圣高低诏命我闭门思过，修身齐家。我有苦说不出，只能吃下这暗亏。只是没曾想到，我这一退，朝堂之上再也没有了半点安身之地。”

“鸿宇约越长越像你，当时你在太病院也还没站稳，我怕被人看出端倪，对你倒霉，这才特地将他送到了庄子里。只是没想到，钱氏会相思成疾，药石枉顾。我派人寻你，你却频频避而不见。没过两年，钱氏便放手人寰了。”西门先生可惜道，“毕竟要顾及两府的颜面，我没敢与你说得太明白，以是只能约你去庄子里，本想着如果你见到了那孩子，必然会明白我的苦心，但是你一概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