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劝慰[第1页/共4页]

念完还未作罢，蹙眉偏首，孜孜不倦地问道：“少爷，浪翻红前面阿谁字读甚么？另有，浓似酒，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作何解？”

这话天然是半真半假，医者父母心，就算茯苓先生晓得了，渔舟信赖他也不会拆穿。

十二三岁年纪，通透至此，已不是“早慧”二字所能描述。

短短几日，竹大少的胃便被渔舟五花八门的厨艺完整征服了，实在征服的又何止是胃呢？

“茯苓先生说，你这病是因幼时风寒入体，伤了心肺，才导致发热、咳嗽、盗汗、胸痛、咳痰及咯血。他还说，这病虽是毒手，但也不是药石枉顾，唯有一点你要牢服膺取，必然要好好将养。另有，每月十五，先生都会亲身上门来给你看诊。”

渔舟看了看面前暮色沉沉的少年，伸手揉了揉他肩上的青丝，轻声道：“别怕，有我陪着。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犯病，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不过是每月多喝点药，多画几幅美人图罢了，至于摆出如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麽？”

渔舟无法，深吸一口气，扬起笑容，回身拥住他，低首在他额间悄悄地印下了一吻，极浅，极浅，如羽毛划过湖面。

宣竹神情迷蒙地摇了点头，狭长的眸子眨了又眨，逐步驱走忪懞，逐步规复腐败，哑着嗓音道：“甚么时候了？”

宣竹将信将疑，但还是不肯放手。

返程时，宣竹昏睡未醒，到家已是暮色四合。

“帘卷青楼，东风暖，杨花乱飘晴昼。兰袂褪香，罗帐褰红，绣枕旋移相就。海棠花谢春融暖，偎人恁、娇波频溜。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

茯苓先生接过药童奉上的茶，揭开茶盖渐渐地刮开漂泊的茶沫，低头呷了一口。

待碗中的药汁全进入了宣竹的口中，渔舟抬袖拭去了他嘴角残留的乌黑，又给他喂了半碗温水，宣竹紧蹙的眉间才微微展开。

渔舟被他气笑了，不由恼道：“不再醮，难不成还为你守寡？”

“略有耳闻。”渔舟含笑道，“今后不必再四周求医，对症下药便可，至于能好与否，尽人事听天命，以是我不惊不惧。”

“倒是果然有几分意义。”茯苓先买卖味不明隧道，渐渐地捋着髯毛，“老夫虽不能根治痨病，但是缓个三五年的本领还是有的。方剂中有几味药，虽不是有市无价，却也极难寻觅。”

“痨病。”渔舟极其安静地说道，神采安静得一如在说本日的气候如何，可那拥着少年的手几不成见的颤抖还是泄漏了她的心境。

渔舟非常对劲他那生龙活虎的模样，不愠不火地从怀中又取出一本，一字一顿地念叨：

渔舟只是微微一怔，立即回神再次言谢。

一时之间，两人俱是无言，只闻声勺子偶尔磕碰到碗沿的声音，遥闻窗外大雪压枝三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