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土人村落[第1页/共2页]

半晌工夫，暮色四合，村庄中亮起扑灭烧光，烤肉的香味一阵阵飘来，消逝在幽深的蛮骨丛林中，一轮清冷的弯月高悬在树梢，月光和星光将枝叶的暗影投在地上，四野寥寂，风掠过密林，夹带着淡淡的腥臭。

孟中流心知不妙，当即向流石峰传书求援，与此同时，命弟子死守不出，谨慎防备，不得轻举妄动。

他不是孤身一人。

村庄占地不广，屋棚挤在一处，中间留出一块空位，众星拱月般环绕着一座庞大的祭坛，烈火熊熊，照亮了一滩滩黑褐色的血渍，浸渍着祭坛的每一块石头。

世人等得百无聊赖，谁都不肯进土人的屋棚安息，他们甘愿站在风露中度过长夜，如果有需求的话。

金一彪御剑疾刺，那男人顺手一拍，像拍苍蝇普通将飞剑打在一旁，一口吞下嚼烂的心脏。金一彪自知不敌，当机立断，仓猝收回飞剑御剑而起，腋下早被对方的利爪擦了一下，血如泉涌，他不顾统统催动剑诀，头也不回投离人沟而去，对方也没有追上来。

二人正在四下里搜刮，头顶俄然掠过一阵劲风，一个赤身.的大汉从树梢跳下来，嗬嗬嘶吼，探出利爪一掏，迅捷非常，从徐佑的胸腔插入，剜出一颗新鲜的心脏，塞进嘴里嚼得吱吱作响，目露凶光，盯住金一彪不放。

土人女子奉上的食品共有四种，烧肉，煮肉，血肠，外加一盆荤油搅拌的野菜，盛在粗笨的木头盆子里，分量很足。他们本身常日里还吃生的骨髓、肝和腰子，晓得外人吃不惯，以是没有端上来。

孟中流也算半个仆人，笑着号召世人席地而坐，道：“既然到了这里，就不消客气，来，先尝尝土人的食品，固然只是简朴的烹制，也别有风味。”

神智的长久复苏只是回光返照，断断续续说完这些后，金一彪即毒发身亡。

史平复站在祭坛前，负手而立，目光如鹰，三名年青的土人女子来交常常，在世人脚下铺几块捶软的树皮，奉上热腾腾的食品和茶水。她们肤色乌黑，体格柔韧，行动活络，一味低着头，诚惶诚恐，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魏十七是猎户出身，看了感觉很亲热。烧肉是将肉切成片，铺在炽热的石板上，待光彩变白便可。煮肉要费事一些，土人贫乏铁锅之类的容器，八成是把兽肉和水盛于植物的胃袋，吊在火上燎烤。血肠是用洗净的肠子灌入鲜血，煮熟后食用。

孟中流带了三名昆仑弟子仓促赶来，命他们在此防备，号召世人进村议事。

蛮骨丛林的夜，是另一个天下。

嫩的是狍子肉，老的是野猪肉，沾了盐水吃，回味略有些发苦，土人的盐不好，苦味是从盐里来的，并非肉不新奇的原因，血肠帯有粪便味，口感浓烈，很有嚼劲。谈不上好吃，似曾了解的风味让他回想起当年在老鸦岭，孤身一人度日，旧事历历，他有些唏嘘，不知不觉吃了很多肉。